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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回家洗漱完的林泽远抱着枕头来到霍平野房间,邱秀珍帮他把被子也抱了过来。
霍平野愣了下:“你带枕头和被子干嘛?”
林泽远看向他:“一人一床,谁也别抢。”他可不想明天就感冒。
霍平野:“……”真难伺候。
邱秀珍给两人调整好枕头和被子,看着两人脱掉外衣、外裤和鞋子,钻进被窝,叮嘱了一声“早点睡”,就退了出去。
林泽远很久没和霍平野一起睡,一时间竟然有点不习惯。
“喂。”霍平野侧躺着看向他,“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记得还。”
“……”林泽远顿了顿,“下次请你去我家睡?”
霍平野无语:“拜托,人情不是这样还的。”
林泽远缩在被子里看他,只露出半张脸,声音闷闷的,颇有几分被挟恩相报的可怜兮兮模样,“那你想怎么样?”
霍平野想了想:“不知道,先欠着。”
林泽远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知道了。”
他转身背对霍平野,拉过被子压在下巴下,闭上了眼睛。又扭头看向霍平野:“不许抢我被子。”
霍平野气急败坏:“我知道!”
没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和鼾声,林泽远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如果霍平野不隔着被子踢他就更好了。
不过,他也偷偷踹了霍平野一脚。
谁让他睡得像死猪一样沉,姿势却比野猪还狂野。
林泽远在霍平野家里住了两天,爷爷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坚持要回家。
“你就别留我了。”老人家对林福生说,“我睡觉打鼾,阿远肯定是睡不好,才跑去别人家睡,还怕我不高兴,不敢说。我再住下去,阿远难道一直住别人家里?”
林福生哑口无言。
老人家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孝顺,你们不用留我,我都知道。”
林福生这才不再劝,挑了个天晴的日子,骑车把老父亲送回了上河村。
新房的宅基地已经划好了,也找人画好了图纸,定好了泥瓦匠。老屋附近堆了些林二叔、三叔弄回来的沙石,就等着开春盖新房。
转眼到了期末考试。
小学和学前班就两门课要考试,卷子也不长,一个上午就能考完。
考第二门的时候,林泽远突然听见有人小声惊呼:“下雪了!”
埋头写试卷的小萝卜头一个个瞬间像地鼠一样直起身,探头看向窗外。
只见洋洋洒洒的雪花如鹅毛,在北风中旋转着飘落。
清河市地属南方,几年都下不了一次雪,这群五六岁的小娃娃更是这辈子第一次见雪,一个个都没心思再考试,恨不得飞到窗外去与雪共舞。
安安静静的教室顿时嘈杂起来,监考的数学老师立刻拍了拍桌子:“吵什么吵?再东张西望就判零分了啊。”
小地鼠们顿时又像鹌鹑一样缩了回去。
在一群一惊一乍的小朋友中,认真写试卷的林泽远和霍平野显得尤为淡定,数学老师不由对两人添了几分满意。
前世在傲雪峰修炼数百年、浴雪习剑的林泽远:远不及昔日之所见。
前世在末世雪地跋涉数百里、差点冻死的霍平野:就这?雪人都堆不起来。
期末考试在初雪中结束,铃声一响,孩子们一交卷就冲向操场。
数学老师扯着嗓子强调:“今天下午不上课,明天上午讲试卷和开家长会,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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