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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骂徐二龙欺人太甚,一会儿又骂乔利富下手太狠,又骂那几个营业员不能同舟共济,又骂金牙齿太过窝囊,被徐二龙和乔利富这么欺负了,连个屁也不敢放。
金牙齿看着她在那儿骂骂咧咧,只觉心累。
以前,他一心想找个城里姑娘,就是感觉,城里人,多有派头的啊,光鲜时尚,不象农村那些妇女,小鸡肚肠,斤斤计较,为了家门口的一锄头土,都要搞得鸡犬不宁。
可现在看来,这城里的姑娘,也差不多啊,鸡毛蒜皮的事情,一样能搞得鸡飞狗跳。
袁娜发过一通脾气,情绪总算好一点。
袁妈袁爸帮着劝她消消气,省得气坏自己。
“我能不气吗?这一摊子的事,都要我来处理。”袁娜说着,有些怨恨的看了那边躺着的金牙齿一眼:“他倒好,只管往那儿一躺,什么压力都得我扛。”
袁妈撇撇嘴:“哎,当初我
就劝你,找个化工厂的职工嫁了,安安稳稳的拿个铁饭碗,不用操心,到时候就能按月领工资,你非要找个农村的。看吧,受苦受累的。”
这么数落着,吴爷爷吴奶奶只能在一边尴尬的陪着笑脸。
本来他们农村人,娶了一个城里的姑娘,已经非常小心的供着,有一种矮一截的自卑。
现在自家孙子不争气,落到这个地步,受伤还得在床上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只能麻烦袁娜照顾,袁娜说话难听,也只能听着。
吴爷爷吴奶奶这么忍气吞声,金牙齿躺在床上,看着挺不是滋味。
以往,袁娜对爷爷奶奶,就有一种瞧不上的感觉,只不过,那时候金牙齿在忙,也没很在意这些,感觉袁娜城里姑娘高傲一点也正常。
可这会儿,他全程安静的躺在床上,目睹这一切,只感觉,这数落着二老,其实同样也是数落着他啊。
一惯袁母就经常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说他农村的,没工作,娜娜嫁给他,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金牙齿也就只能憋足劲,非要干出个人样,隔三差五就给袁母这边送东西,就只求她高看一眼。
可现在,自己这才稍稍落难,这丈母娘的脸嘴,又难看了,还这么连累着爷爷奶奶受气。
金牙齿顿时提高声音,大声道:“我就是农村的怎么了?农村的,不是一样给你家那些亲戚发工资?我一个月提过来的礼物,比你们当工人一年的收入还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会儿,瞧我落难,又开始说三道四?”
袁母听着这话气:“金牙齿,你简直是胆大包天,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娜娜直接跟你离婚?这日子,你还不想过了?”
“离婚就离婚。”金牙齿回答道:“谁还怕了不成?”
他这么嚷嚷着离婚,吴爷爷吴奶奶吓着了。
老一辈的人,哪还兴这离婚啊,这传出去多丢人的。
“亲家,这事可不能这样。”吴奶奶恳求着:“孩子就是一时气话,有事好好商量,别动不动说离婚啊。”
“行了行了。”袁父打着圆场:“都是一点气话,一人少说两句。”
这离婚什么的,也就是说说,哪有真可能闹婚的。
吃过饭后,爷爷奶奶寻思着告辞了。
他们感觉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省得在这儿,还看袁娜一家人的白眼,让金牙齿为难。
“吴波,我跟你奶奶出来了这么久了,家里的庄稼也没个照应的。我们得回去了,你好好养身体,以后别再做蠢事啊。”吴爷爷跟金牙齿叮嘱:“记得答应过二龙的事,以后不要再做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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