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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分学院分系去安排宿舍啊?为什么啊?言扶言扶言扶!”
池礼一连串地叫他的名字。
“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我们初中高中都是一个宿舍,为什么大学不可以啊。”他咕哝着,“不喜欢江沅大学了。”
池礼吃完饭了,可以专注地生气了,他撑着桌子,一直叫着言扶的名字。
直到,蓦然一道清浅的声音从他右手边响起,将他与言扶的氛围打破。
“学弟,你好。”
池礼听见有人叫他,就向那个方向看去。
他神色里有些好奇,带着一点初生小动物的莽撞,撞进了程薄霁的视线。
程薄霁压不住眼底的惊艳,他面上神色不改,心跳却一声一声急促起来。
他见到池礼了。
池礼比照片上漂亮太多了。
像是拂过芦苇荡的微风,像是随风而长的一朵清荷,像是在田地里午睡,醒来发现衣角沾着草屑的孩子。
他有初生草芽一样的懵懂生机。池礼只是站在那里,望过来,对上程薄霁的眼神,便无需再做什么,程薄霁已经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程薄霁抿出笑意:“要参加社团吗,学弟?不参加也没关系的,帮忙填个表的话,请你们喝奶茶。”
池礼没察觉出来他的默顿,只是打量着程薄霁。
程薄霁是凑过来开口搭话的,池礼自然去打量他。他戴着无框眼镜,书卷气很浓,说话声音也轻柔。
看起来温柔又脆弱,肤色白得像是随时会消散掉的一团轻雪。
这么温和的人,叫人提不起警惕,也狠不下心拒绝。
程薄霁抬起手,晃了晃奶茶袋子:“芒果奶绿和桃桃养乐多,好不好呀?”
-
岁凛的四位搬运工大哥已经收拾完他的东西撤退了,可他就愣是不去吃饭。
他也不点外卖,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跷着脚打王者。
池礼门口用钥匙开门的时候,他就警惕地竖起耳朵。池礼一进门,他立马丢了手机,冲了上去:“哈!”
“你……”岁凛上下打量了池礼几下,盯着他的手,“这是什么?奶茶吗?”
岁凛伸手去抢:“给我喝!我都没有吃饭!”
他抢了池礼手里的奶茶,整个袋子都拽到自己手里:“你有朋友一起吃饭,你怎么不和室友一起吃饭,新生报到第一天不是都应该和室友一起吃饭的吗,这是什么奶茶?”
岁凛一连声地问了好些问题,像个小钢珠炮。
池礼站在门廊的位置,蹙着眉仔细听听,发现不是他的错觉,是岁凛的手机真的在大叫。
他神情有些一言难尽:“听,你队友在骂你吧?”
岁凛不管。
他掏出袋子里的吸管,对着池礼龇牙一笑,恶狠狠地扎进奶茶里:“吸溜!”
池礼换了鞋,和他说:“这个是法学院的一个学哥送我,说是叫程薄霁。诶,你认识他吗?”
岁凛本来喝得正起劲儿,一听这个名字,立马就不喝了。
他捧着奶茶杯子,有些呆呆地:“程薄霁?”
这怎么不知道呢?他真的有印象。
他又阴阳怪气起来了:“哦,是不是浑身可怜巴巴的那个程薄霁?哼,他长得就可怜,干什么都是一副可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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