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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时:“……”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二人行止着实古怪。
老道士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停止作法,眯眼看向梅花妖,沉声问:“你说你们来自钟山,可有凭证?”
“我们……”
梅姨刚要辩解,身后的姜雪时忽然开口打断二人的争论,直起身子越过梅姨头顶,冷眼注视那道长:“顺序错了吧,道长。难道不该你先解释,何故欺辱我的狐狸?”
桑诺:“……”
谁是你的狐狸!
道长一愣,本以为站在那女人身后的只是个随从,如今听那人一开口,他莫名感到脚底一股寒气上涌,仿佛钟山冰封万年的寒气,朔风砭骨。
这气势,倒真有钟山上神的威严。
道长面色一白,气势顿时弱了一截,解释道:“这……这狐女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被抓了现行,贫道自该替天行道!”
“哼。”姜上仙冷笑一声,不屑道:“就她这点修为,能作什么歹?偷吃你家鸡鸭了?”
桑诺:“……”
这个熊龙崽!明面上帮她,实则是在借机讥讽她只知道吃!
桑诺暗下决心:等去了酒馆,一定要吃得姜上仙倾家荡产。
让你看不起吃货!
那道长振振有词地回答:“她前日在集市游荡,连累李家长子得了相思病,终日浑浑噩噩惦记着这妖孽,如今高烧不退,命在旦夕!”
桑诺闻言急道:“什么李家长子?我根本不认识他!”
道长怒道:“你前日在集市曾与他见过一面!”
梅姨恍然道:“我懂了,意思是那位公子自个儿色胆包天、定力不足,如今得了病,不怪他爹娘教子无方,反倒来欺侮被他觊觎的姑娘!这是你们人间的王法么?”
道长一愣,怒气冲冲地辩解:“自是因这狐媚子对他施了媚术,才害得那小公子……”
“臭道士!”桑诺听不下去了,一气之下疯狂挣扎,拼命吼道:“我根本没正眼瞧过你说的那男人,你休要血口喷人!”
梅姨此刻也愤恨难当,怒道:“你说这狐女对那公子施了媚术,可有凭证没有!”
“这还要什么凭证?”道长冷笑一声:“狐妖的天性罢了。”
“你!”桑诺刚要开骂,却听姜雪时贸然开口道——
“行了。”
姜上仙嗓音略带了些不耐,右手抓住梅花妖的手腕,略一使力。
梅姨吃痛地转头,就见小尊上神色严肃,显然是认真要逼她松手。
梅姨不敢放肆了,只得乖乖听命。
姜雪时迈步自梅姨身后走出来,将帽子往后捋下,一双淡金色凤目漠然看向那白发道长。
这一眼,竟逼得那道士下意识退后两步,顺势松开了对桑诺的禁锢,面色惶恐异常——
眼前这自称钟山烛应龙之人,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发散在双肩,长相极为精致,额间束着藏蓝色丝帛抹额,正中嵌一粒翡翠宝石,衬得肌肤胜雪。
一双妖异的淡金色凤目,桀骜里带着天生的威严,当真与传言中烛九阴的瞳色如出一辙!
难道这真是烛应龙本尊不成?老道士一副五雷轰顶之相,震惊得说不出话。
方才一番争执,想必对方心中自有了是非裁夺,断不会给他好脸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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