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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什么疯!”她只想到李益还在那里面,直要气的吐血。
两人挣扎推搡的那镜子,梳妆台直摇晃,旁边立着的一株金树银涂灯架被撞翻了,十几只灯碗打落了一地。灯芯很快被淹没,光线一下子暗了起来,她脚一蹬,踩了一脚的油。两人正在纠缠间,忽然那帷幕被人一把大力掀开,有人从中冲了出来,急匆匆在离拓拔泓不远三尺的地方跪下了,诚惶诚恐磕了三个头,磕的地面咚咚响了三声:“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拔泓听到他的声音,再看到他的人,那脸色瞬间跟见了鬼似的。
他伏在她身上,转过头去看地上的人,眼神仿佛可以杀人了。李益跪在地上,埋着头根本不敢看他,口中却还强撑着:“臣听到有动静,以为是来了刺客,臣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拓拔泓看他从那幕后出来,敢情他来之前,他一直在里面呢。这会憋不住跑出来了,竟然还有脸装护驾。拓拔泓出离愤怒了,道:“朕和太后在这里,哪里有什么刺客,你护的哪门子驾?”
他站了起来,那股无名火就从肚子里出来了,一直冲到顶上。
李益说:“臣以为……”
拓拔泓凭他本能地,一脚就踹了出去。他是皇帝,在他眼里,任何人都是家奴走狗罢了,一来火气,自然就是上脚。他愤怒道:“我看你不是护驾,你是护女人吧?当朕是傻子好耍的吗!”
李益忙道:“臣不敢!”
拓拔泓说:“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啊!”
他那力气大,当胸一脚,李益哪里敢躲,只是生生受了。拓拔泓看一脚还踹不倒他,气的直要再上前再一脚,冯凭拼力扯住了他,将他一把又搡回席上去,声嘶力竭大骂道:“够了!皇上!你还有点做皇上的样子吗!好端端的跟大臣动起拳脚来了!他是朝廷的大臣,又不是你宫里的太监丫鬟!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拓拔泓一屁股坐在席子上,还要站起来,冯凭几乎怒发冲冠,指着他厉斥道:“刑不上大夫!你给我住手!”
劝言
拓拔泓吃惊瞪着她道:“你到底在向着谁?”
冯凭道:“我不向着谁,但我不许你这样胡闹,你给我住手!”
拓拔泓道:“我胡闹?你怎么不说你胡闹?他怎么在这里?你先前给我的保证呢?”
冯凭说:“你看到什么了?”
拓拔泓说:“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他从你的卧室出来!”
冯凭怒道:“把你的衣服穿好了再说话吧!你看看你自己,有没有一点成熟的样子!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当着外臣的面,你也不嫌丢人!”
她只感到胸中血气翻涌,心脏都要炸开了。她不敢去搀扶关心李益,只能强忍着澎湃如潮的激动,冷着脸对他说道:“李大人,你先退下吧,今日是个误会,具体的情况,一会我会跟皇上解释的。”
李益忙道:“臣知罪,多谢娘娘,臣这就告退。”说完撩起袍子,连忙退出了寝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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