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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盛,花灼没敢将床幔合拢,望外头听澜略含失望的脸,知道听澜好热闹,挥挥手,“你下午要去看戏便自己去,用不着操心我,我困了,要睡觉,别扰我。”
“哦......”
听澜扁了扁嘴,又听床幔里,少女声弱。
三公主其实生的实在貌美。
这会儿午间,阳光正盛,透过床幔,柔和映上她眉间一点朱砂痣,墨发流水似的扑了满床,少女手撑着额角,极艳面容透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雍容骄纵。
“听澜,你昨夜里醒了吗?”
“啊?”听澜愣愣,“没有啊,小姐您知道的,听澜一向睡得熟,从不起夜。”
床幔里身穿秋色薄衫的少女并未回话。
好久,才垂着长睫,道了声,“知道了。”
听澜没多想,收拾好碗筷,听院外传来吵闹声,心想怕是戏班子过来了,正翘首以盼想着要不要出去瞧瞧,便见怀光阁外,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她无声无息的出现,穿白衣,墨发佩戴白花,站在日头下,皮肤苍白如纸,吓了听澜一跳。
“五......五姑娘?”
听澜不知缘由的对这位五姑娘极有好感,但顾念着三公主,她这几日都没有跟五姑娘说话,现下见人来了,脸上笑十分不值钱。
“嗯,”梁善渊对她弯眼,不知怎么的,听澜一与她对视,心跳的就很快,总觉那双漆黑的眼有种鬼气森森的美意,“听澜姑娘,要去外头看看吗?很热闹。”
听澜没想到她记得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笑起来,但也没失了神志,“我不出去,五姑娘,我得看着我们家小姐,她正睡着觉呢。”
“我帮你看着吧?”
“什么?”
“我帮你看着吧?”
她重复,对听澜歪了歪头,“好吗?”
*
日暮熹微,光浅暗淡。
树影森森,白衣女子坐在没放床幔的床榻边,室内空空,桌上放着的错金博山炉里燃着柑橘香。
烟雾浮动,将白衣女子一张青白面庞映衬更加鬼气森森。
她落着满头墨发,侧脸望着躺在床榻里的少女。
似是睡的热,她踢了被子,露出大片花白脖颈,薄衫只堪堪掩盖住该遮挡的地方,两条玉白小腿夹着金色锦被,一双脚似从未下地走过路一般柔嫩,胳膊也露了出来。
金白相碰撞,更显肤白若玉。
梁善渊坐在木椅里,面上没什么表情。
在他眼中,花灼正睡在一片燃着火焰的屏障里。
这屏障若恶鬼伸进一根手指,都会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灼烧之痛。
梁善渊望一眼挂在花灼床榻上方的木牌,也是这时,床榻里少女轻哼一声,翻了个身。
若白玉一般的胳膊搭在了床沿。
这条胳膊极为漂亮,尤其指尖,还带着浅浅樱粉。
不知过了多久。
梁善渊一点点探出森白指尖,刚过床沿,便紧紧咬住唇,只觉一阵灼烧痛感,她指尖发抖,一把轻轻揽住花灼的手腕。
颤抖的呼吸,节节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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