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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霍尘笑骂他一句,倒让顾长思想搭上去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在半空停了片刻,霍尘眼睛一眨,主动伸手揪住他的手腕,搁在自己的手臂上,让他撑着跳了下来。
霍尘这厮一向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主,看人不好意思了于是愈发得寸进尺:“要背吗?”
顾长思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落井下石?”
“这叫见风转舵。”霍尘侧了侧身,让他们几个玄门的正经徒弟走在前头,自己落在了尾巴。
玄门坐落在皇宫后身一片清幽宁静的竹林里,看上去颇有仙风道骨的意味,一墙之隔就是道录司,弄得人家走错好几次,以为玄门秘密接旨给皇帝登仙之事了。
刚走进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好听的女声,温婉娴静,伴着风吹竹林的轻响,格外清雅。
“防风、紫苏、苍耳子……”那女声听上去是在理着药材,喃喃自语道,“哎?怎么少了一味,放在哪了?”
“怕是长若姐知道我们长思今天回来,心思都飞了,所以药材也跟着心思一起飞走了吧。”苑长记一步蹿了过去,在那姑娘左肩膀上轻轻一拍,趁她回头的一瞬往右边一扭,像条水里的泥鳅,完美地避开了姑娘的视线。
那女声登时就不温婉了:“苑长记,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长若姐!饶命饶命,别揪耳朵,疼疼疼疼——”
绕过影壁墙,一黄衫女子正拎着苑长记的耳朵往上提,纵然苑长记比她高了半个头,奈何她对穴位经脉了如指掌,一拧就能拧住要害,把苑少卿掐成了个只能伸脖子哀嚎的大鹅。
大鹅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挣扎不得只能求助旁人。
“长思、长思救我!!!”
顾长思微微一哂:“叫你手欠。”
那黄衫女子立刻松了手,转过头来时眼睛都亮了几分:“长思!”
顾长思笑:“长若姐,别来无恙。”
秋长若立刻不管一旁捂着耳朵跳脚的苑长记了,提着裙摆跑过来,带动的风扑过来一阵药香,就在顾长思要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时,说时迟那时快,秋长若动作如风,弯腰点穴一气呵成,顾长思脸色骤然一白。
霍尘悚然,还未来得及上前,只见顾长思身体一歪,示弱道:“别别别别,姐,疼疼疼,好疼,别动我腿。”
“我给你开的方子,是不是没按时喝?”秋长若那点笑容褪去,整个人肃杀的像个女将军,“想用些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戏码来糊弄我?差远了!我告诉你,北境苦寒,你那伤不能见风不能着凉,是不是没人看着你,就把我的话和饭一块嚼两口吃了!?”
“我按时喝了,就是少喝了一两顿,真的。”
“一两顿?”秋长若抄起双臂,“是三年里一共少了一两顿,还是一天少了一两顿啊。”
顾长思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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