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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上,在山下一大片绿油油的玉米地边缘,一头小象身上乱七八糟的缠着村民废弃尚未清理的电线。
它的身上全是玩耍时撒在身上的红泥,它现在可不玩耍了,带着干燥的泥巴用屁股倒着走,屁股顶在村民用石头垒的蓄水池边缘甩着脑袋叫。
“它看到电线都这样子。”徐队在旁边对路远山说:“玩一次缠一次,前天玩轮胎,吓人噶,卡在脑袋上,它妈在旁边看着给它拽下来的。”他转身指着另一边山头:“昨天在那边玩电线缠住它妈也给它拽开,今天看见电线它又玩,它妈不管它了。”
“男孩,皮。”路远山看着屏幕说:“美云锻炼孩子呢——”
无人机想更清楚地拍清小象受困现状,但是飞得太低了,绕去了小象正脸的方向。它原本正低头嗷嗷叫着找妈妈,突然被无人机吓了一跳。
年纪不大,但叫声瞬间变成了驱赶敌人的怒吼,它抬起缠绕黑色电线的脑袋对着无人机一甩小鼻子。
“凶得很嘞。”大伍笑了。
“咋个办?”徐队问救助中心的人:“等它妈回来救还是人去救?”
屏幕小,围了四个大人何禾和阿布就挤不上位置了,这里漫山遍野是绿油油的普洱茶园,伴着清晨的太阳格外清新。
何禾往国道边的围栏处走,她对着清爽的风打了个哈欠。
赵团团也下了车,他瞥了一眼站在路远山身后的阿布。
赵团团站在何禾旁边,看着远处不说话。
何禾先张开嘴:“学校训练累不累?”
这句问候,赵团团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松动,他默默挺直胸膛:“不累。”
赵团团胸膛挺的那样,一看就知道他在耍帅,何禾就逗他:“你是不是偷懒了才说不累?”
“我是那种人吗?”赵团团扭头瞪了眼睛:“你信不信我扛着你跑一公里都不带喘的?我卧推60KG。”
“我以后可是特警。”他不服气地小声说。
“哎哟,知道!”何禾笑了,她拍拍赵团团肩膀:“一天说八百次,人家那边的特警都没这么显摆自己。”
她说着,指了指远处停在森林消防前面的特警车。
赵团团没接话,他低头看看公路又看向层层叠叠的青山。
这里没有哪里不是绿色,山是绿色,山下的茶园是绿色,茶园下的玉米地也是绿色。
氧气太足了,还有晕眩。
赵团团看向何禾,她靠在公路的围栏上,她扎了马尾,碎发随着微风向他的方向飘。
她挽了一下碎发,无济于事,风一直把她的一部分带向他的方向。
安静的四周,就忍不住说一些心里话。
“我不是你姥爷叫来的。”赵团团的眼睛不离何禾:“我先去了北京,然后我就来云南了。我在转机的时候我爷爷才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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