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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真没想到好的称呼,知霜却觉得也不需要多想什么,反正等何言真嫁过去以后,就要改口喊夫君了。当然了,这话太也不敢跟何言真直说,万一何言真一时羞恼顺口说了点什么不好的话,她可就要倒霉啦。
很快就迎来了会试放榜的日子,这天所有人都挤在了张贴皇榜的城门之下,想要知道会试的成绩。甄家这回有两个人都参加了会试,因此一大早甄家上下也都紧张地盯着外头的动静。
何言真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她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给宋谨元和甄文宣准备礼物了。预知到两人考得都不错,何言真从昨晚开始就很愉悦。
“姑娘,你预知的没错,宋大公子果然考了会试头名,二公子考得也不错,会试第七呢!”知霜兴奋道,“不过那位大公子就不怎么样呢,听说是在三榜呢。”
何言真笑道:“元哥哥天资卓绝,二哥也勤敏专注,自然是能取得好成绩的。至于甄文德嘛,其实也有几分本事,就是把那些小聪明都放到如何讨好他爹去了,没几分心思是放在读书上的。”
甄文德是庶子,原本就得不到嫡母贴补,生母又是丫鬟转妾,没什么底子,他想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自然就只能讨好永恩侯了。在讨好亲爹这块,甄文德还是很有本事的,反正一个月能从永恩侯那儿讨到两三回钱,然后跑去同窗面前摆阔,据说还是春波坊的常客,在那儿包了一个固定伺候他的女子。
知霜笑道:“虽然是三榜,可好歹也算考上了,姑娘要不要再给他准备一份礼物?”
“那倒不必了,难道大房其他几个丫头会给二哥送礼物吗?这世上可没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事。”何言真无所谓道。
大房与三房本来就关系不好,再加上简氏害得温氏强行认下何言真这个女儿,两房早就闹翻了,不需要假惺惺地客气。虽然何言真与三房相处得不错,可当初大房的做法还是令人膈应的。
“姑娘说的也是,听说大房的人现在正在发脾气呢。”知霜幸灾乐祸。
知霜虽然只是个丫鬟,但在心里是很看不上永恩侯府的,尤其看不上大房的人。对知霜而言,大房那群人就是群有眼无珠的,居然一个个都看不上他们家姑娘。他们家姑娘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啊!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有什么了不起?京城的贵女堆里随便抓一个出来就是这样的。可他们家姑娘能够预知一些事情啊,这还不够奇才吗?那些无知的俗人居然嫌弃他们家姑娘在这方面的才华。
因为甄文德和甄文宣都算考上了,所以府中所有人都要出去向他们二人道贺。甄文宣是真的高兴,甄文德脸色就很不好了。
甄文德一直都没将甄文宣放在眼里,虽然大家都说甄文宣才学不错,虽然没有考上寒山书院,但也有寒山书院的夫子愿意收他为徒。但甄文德对此一直都很不以为然,认为所谓的夫子青睐不过是三房花钱买来的罢了。甄文宣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会考不上寒山书院呢?
甄文德一直都觉得甄文宣就是个没本事的,只不过走后门认了一个有些名气的夫子而已,这次科考成绩肯定远不如他。谁能想到这回甄文宣居然考到了那么高的名次,而他却只是个三榜的同进士呢?
谁都知道三榜的同进士地位远不如二榜进士,更让人难受的是考到了同进士明年就不能再考一次了。同进士出身永远比进士出身矮一头,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以后要永远都比甄文宣矮一头了?
不不不,不会这样的。
虽然甄文宣现在考得比他好,可三叔是个迂腐的,根本不会花钱为甄文宣打点,到时候也不知道要被发配到什么穷乡僻壤去。而他可以叫父亲花钱为自己打点,到时候一定能混得比甄文宣好!
就算科举出身差了一些,可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他最后官做得比甄文宣大就行了!
虽然甄文德给自己幻想的未来很美好,但此刻看见大家都在夸赞甄文宣还是很不高兴,说话都阴阳怪气满是酸意。
甄文宣觉得甄文德这样怪烦人的,便找了一个借口先回三房了。
今天虽然有不少人过来恭贺,但甄家打算等殿试之后再给甄文宣好好庆祝,因此也就随他去了。
甄文德看着甄文宣的背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怎么也想不明白甄文宣怎么就考那么好了。他还是不相信甄文宣有那样的水平,只觉得甄文宣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等到殿试的时候就会原形毕露。
只可惜,殿试的时候甄文宣名次还往前排了排,成了第五名。这下甄文德更是嫉妒得眼都红了,在家里砸坏了好些东西。
何言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意外:“这甄文德虽然不是简氏亲生的,倒是和简氏一个德行,没事就喜欢砸东西玩,真是有多少家业都不够败的。”
知霜笑道:“侯夫人虽然不喜欢他,可是永恩侯喜欢他呀。反正永恩侯一向阔绰,只要他继续宠着大少爷,大少爷砸这么点东西也不算什么。”
何言真笑道:“那要是永恩侯没钱了呢?”
事实上永恩侯本来就不该这么有钱的。
永恩侯府原本就是小门小户,因为有个入宫的姑祖奶奶短暂地发达过一段时间,可永恩侯府不曾出过能人,上头能给甄家的恩宠到底有限。等那位姑祖奶奶一死,甄家就因为大手大脚习惯了而败得差不多了。
如今的永恩侯府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祖产,再加上三个老爷的俸禄。只是这三位老爷的俸禄都不多,大房二房每年为了打点还要花掉很多银子。再加上甄家孙辈加起来总共二十几个人,养这么多孩子也要花不少银子。
在这样的条件下,永恩侯时不时就给甄文德好几百两银子,确实很可疑。而且永恩侯平日出手也十分阔绰,经常买东西巴结其他权贵。
何言真总觉得,永恩侯这钱来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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