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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将爷为奸贼所害,遗物落在庙中,如今只剩了这个,天降菩萨,救苦救难,与本寺有缘,面貌又与此物所镌相合,合当以此为记。”
老和尚不厌其烦解说一番,最后还要郑重地握着赵南离的手,将这物件塞入他的手中提醒:
“此物来由,日后去向所系,务必珍重,切记切记。”
赵南离一皱眉——我要这个有什么用?
蜀王府?藩卫?就是些近卫兵卒呗,关我啥事?
腰牌已入手,掌心却未合。
见他还在疑惑,老和尚又叮嘱道:
“日后有缘相见,可派人到峨眉山万年寺来寻老衲,若老衲尚存世间,此物即为你我异日识人信物。”
“就依大师嘱托,敢问老师父法号上下。”弄清了自己身处的岁月,赵南离说话已经很自然地多了些古风味道。
“贫僧法号同悲。”
“唉……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赵南离轻叹吟诵,老和尚接道:“同悲万古尘。”
吟毕,与赵南离各自摇头苦笑。
最后赵南离还是接了腰牌,见刘斓儿看着好奇,便随手扔给他,问道:“你认得?”
“这字刻得好,质地也好,好物件,比摇黄的、比我们的腰牌精致得多咯。咦?五尺七寸、面白无须,南离大哥,不就是你吗?”
“那你先替我收好,莫丢了。”
“晓得咯!”刘斓儿珍而重之地揣入怀里,韩羽则忙着放火,顾不上这边,不明所以。
赵南离稍一琢磨最后无奈又庆幸地一咧嘴:只怕自己那时若魂穿便是奔这个来的,一念之差,好生凶险,莫非真的有缘法?
点着破庙之后,送别了两个和尚,为担心大股摇黄贼去而复返,三人收拾起东西连夜下山,下山路上这小哥俩没了敌人就斗嘴。
“这乱世的年月,你就不该善心发作,令我们着了这四个贼人的道儿。”刘斓儿庆幸之余,回想起来不免抱怨。
“难道我们也学着走地蝎子,杀良民冒功,抢乡亲的,你下得去手?”韩羽回头指着山上正烧得烈火熊熊的破庙,抢白他:“也学他们,吃人?!”
“老子不是这个调调,只说还这般仁义善心,怎生存活这世上。”
赵南离闻言心中一动,停步正色道:
“韩羽兄弟说的对!便真个是乱世,也该坚守大义本心。失却人心,没了人性,与禽兽何异?”
“赵大哥说得有理。”刘斓儿如今对南离那是言听计从,觉得哪怕放个屁都是圣贤书般的最强音。
“看看,赵大哥不止武艺高强,还懂道理。”韩羽另有看法。
“我武艺高强?”
“赵大哥,你杀三驴鬼那一刀,解首反刺好生厉害!”
“解首?哦!这把……匕首?”
赵南离拔出别在后腰的降魔杵比量一下,心说我厉害什么,那是早年新学员队列会操,自己队列科目优秀,被拔出来专练捕俘刀,会操时带领本区队做集体汇报。
当时好奇,就这么八招,能有什么用场。
军体专业出身的教员为了便于理解,讲解了每一招的用法,当时便学得纯熟,但从此后他也就是爱用筷子比划两下而已,不想今日果断一回手,就这么用上了,也是亏得他在手眼身法步上有些天赋。
不过他们怎么叫解首?解?解(音卸)?
匕,古做取食之器说。
匕首,解首,不会都是割取人头的吧?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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