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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松了口气,师父脾气躁没关系,不存心难为新人就成。
欧阳芮芮顾着脚下标记好的可疑痕迹,绕到床的另一侧,打着电筒仔仔细细地干了起来……
袁文涛给她打电话时还在家里,他到现场只比欧阳早分钟。
检查完尸表情况,他从死者的肛门处取出温度计,对门外的向驰说道:“尸温366°,死亡不超过三小时。死者颜面青紫,眼球睑结膜有散在的淤点性出血,推测是机械性窒息死亡,鼻子有歪斜,八成是用枕头捂死的,死者生前有性行为。”
“有性行为……”向驰踱了两步,“从床上用品,以及床头柜上物品的凌乱程度来看,凶手和死者未发生过搏斗,门窗没有撬开的痕迹,可以推测门没关好,或者凶手有钥匙,趁死者熟睡整个人骑了上去,用枕头捂死了死者。死者的丈夫或有重大作案嫌疑。”
袁文涛道:“所以,你觉得他故意布置盗窃现场,主动报警,就是为了把罪名嫁祸给小偷?”
“或者想嫁祸给情人。”向驰略一颔首,“但我没有证据支持。”
“情人。”袁文涛顿了一下,“这也是有可能的。”
他话音刚落,一个干警进了门,“向组长,有人说刘红霞有个处了好几年的老情人,叫富大力,六十左右岁,只要潘仁安不在家这人就过来,经常呆到半夜才走。”
潘仁安,富大力?
都是不大常见的姓氏。
欧阳芮芮觉得这两个名字在哪儿听过。
向驰道:“这就对了。卫生间墙角湿润,纸篓上头有一团卷曲的毛发,这说明死者生前洗过澡,而洗澡大多在情人离开之后。而且即便有情人,情人也未必是凶手,毕竟六十了,压制一个垂死挣扎的中年妇女有些难度。”
说完,他转身就走,“老袁你忙着,我去会会那位老情人。”
……
向驰出去了,殡仪馆的车也到了。
欧阳芮芮和袁文涛一起把尸体抬上了担架。
盖上白布,她主动站到担架前,正要蹲下去,就见袁文涛朝拿相机的痕检员招招手,“宁安,过来帮把手!”
这是绅士风度,还是嫌弃自己?欧阳芮芮又好气又好笑。
她本不想解释,但又不想让袁文涛一直照顾她,到底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师父,别说一具,就是两具我也抬得动。”
袁文涛反问:“我说你抬不动了吗?”
欧阳芮芮:“……”
宁安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大小伙子,身强体壮。
他笑着说道:“欧阳是吧,我是从基层上来的,也才来没几天,就让我表现表现吧。”
欧阳芮芮见他热情,便也罢了,说一声“谢谢”把位置让给了他。
然后抢在袁文涛前面,和宁安一起抬起了担架。
宁安不知道身后换了人,“袁哥走吧?”
欧阳芮芮道:“走吧。”
宁安回头看了眼吃瘪的袁文涛,打圆场道:“尊老爱幼,欧阳抬不动时袁哥再上也一样。”
“滚滚滚。你小子才老呢。”袁文涛去拿勘察箱了。
……
到了楼下,袁文涛率先上车,把一份解剖通知书扔给了欧阳芮芮。
欧阳芮芮接过来,去找死者家属潘仁安。
守在一旁的中年警察对潘仁安说道:“你老婆属于他杀,要去殡仪馆做尸检,你签个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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