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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听不懂这个电话的意义,余迢默默将自己屏蔽。“刚刚在宴会上说的,有哪句话是真的?”路款冬一双幽深的眼望过来,“如果你是因为我去了而说的气话,我只能说你很蠢。”把这一段话字斟句酌后——余迢愣住了,他是觉得自己在吃醋吗,怎么会这么想呢。“不是气话,”余迢说,“我们的婚约不是快要到期了吗……”路款冬目光冷下来:“你什么意思?”余迢却点到即止:“没什么意思。”“怎么,当初因为钱和我结婚,现在是急着找新人?”路款冬语速明显快起来,侧过身,胳膊抵在方向盘,手自然垂落下来,暖黄灯下能看见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领口因为微微向内合的肩膀而撑起,路款冬用余迢最讨厌的眼神——厌恶,直勾勾看着他:“果然还是和当年一个样子。”余迢心头泛酸:“什么样子?”“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贱样。”他点评道,丝毫没有想要收回的意思。说得没错,在路款冬的视角就是这个样子。余迢也无力反驳,只是被这双眼睛这样注视着很痛苦,挪去目光:“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四周寂静,细如丝的雨悄无声息地落在车窗,宛如透明的烟花。过了十几秒,路款冬呵了声:“那就祝你遇良人,等着我的离婚协议书。”【作者有话说】下一章走剧情(任安晗的死因),按需订阅。◇白月光之死31那晚之后路款冬把他送回家,独自一人又出去了。当时他只觉得和路款冬的缘分要结束了,没逐字逐句地揣摩他的话。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要把重点放到“等”字上。路款冬不让他出门了。每天的生活都一样枯燥,白天在院子里给花浇水,晚上就待在房间里望月亮。慢慢地回到以前的生活,仿佛待在snowfke的生活只是一场梦。管家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又陷入如履薄冰,每天在他耳边念,说路款冬的脾气就这样,希望余迢不要放在心上。余迢点头,忽然和管家说:“这两年多谢您的关照。”管家呆愣在原地,五味陈杂涌上心头——明明路款冬掌握着一切,却好似还是什么都没留住。“对了,您是不是订了什么东西?”管家问。余迢用疑问地语调“嗯”了声,管家继续说:“刚刚有个人送包裹上门,但门外的安保人员觉得他眼生,要他留名登记,他却只留下东西就走了,说是给您的。”放下浇花喷壶,余迢说:“我看看。”管家把东西递给他,薄薄的一个文件袋。“上面写的寄件地址是甜品店,我想着应该是您落下的东西,有人帮您送过来了。”管家说,“那您先看,我去让人准备午饭。”余迢点头,走到花园里的小圆桌旁坐下。解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些复印纸和一张照片。看上去像某个聊天界面的截图,余迢把纸张摆正,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图标,瞳孔猛缩,指尖仿佛瞬间点了火,烫得他忍不住一躲。[任张:出来吧,我把门打开了,爸妈不在家。任安晗:什么……?
任张:不是说今天有约吗?走不走?不走算了。任安晗:你这样会不会被妈骂?任张:你话怎么那么多啊?任安晗:谢谢你,哥哥。]聊天日期显示的年份,正好就是任安晗死的那一年。下面那张照片,是任安晗的高中毕业照,当时旁边站了个人,应该是他的同学,同样能引起周遭目光的长相。余迢发现,这张照片里有自己——背对着镜头,任安晗比了个剪刀手,不是正常的抬手高度,而是放到腰间,利用了远近景,正好能把余迢比在上面。[那天的拿铁没来拿走,可以的话,今晚程湾大道7号路见。]照片背后留着这样一句话。忽然刮起一阵风,好似照片里的任安晗正在和余迢吹同一个方向的风,头发朝左飘,掩不住眉眼的青涩。—大概是跨年夜的原因,街上人很多,余迢差点被淹没在人群里。他引开佣人,悄悄走了另一条路出来,让余迢费了好一番劲——路款冬在大门外新添置了好多感应灯,稍不注意就容易暴露。7号路只有一家照相馆营业,余迢想应该就是这了。跨年夜的人流量很大,这家店却早早挂上了打烊的招牌。走到店里,迎面走来一个alpha,面容冷淡,眼睫投落下来的阴影很长,唇色透着不分明的粉——是照片上任安晗身旁站着的那个人。“还记得我吗,”alpha又很快简单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名字,“陆席风。”他高出余迢一点,却不会给人压迫感。“记得的,”余迢声音有点抖,开口有一丝干哑,“学长好。”“这么多年还是这样,”陆席风带着气音很浅地笑了下,“你好,余迢。”突然很想哭,陆席风的存在让过往那些记忆都清晰起来,告诉余迢你曾经真的遇到过一个很好的人。“上次在店里的人是你吗?”余迢问,“还有往家里寄东西的那个人……”“都不是,我托人办的。”陆席风解释,“我想你应该是记得我的,怕你认出我会激动。”“给你寄的东西看过了吗?”“看过了,”余迢两手交握,“但不是很明白。”“那张照片是我爱人帮忙拍的,安晗死后我一直留着,后来发现,原来还有个你,”陆席风垂眼,往后靠了靠。“……我也发现了。”余迢的声音越说越轻。陆席风沉默了很久,最终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安晗家里的情况,看你现在的反应,他应该也没主动提起过。”“他父母对待子女更像是筹码和工具,虽然很宠爱安晗,但更多时候在束缚他。严格到交友的范围,娱乐的时间,穿衣的款式……几乎都在被掌控。”“你之前是不是以为安晗喜欢oga?”陆席风无奈一叹,“因为安晗一家早早就定了亲,对方是个oga,尽管他们从来没问过安晗的意见。”“后来他们发现了你和安晗的往来,怀疑安晗在早恋……高三下学期的时候,你应该也能发现安晗情绪出了问题,学业压力大,和你见面的时间也变少了。”所以就有了这样一张照片。一张怀有任安晗私心的“合照”。余迢眼眶湿润,灯光下看着莹莹闪烁。舌尖又苦又涩:“他是知道我一定会去偷偷看他吗?”陆席风点了点头:“嗯。”“至于那个聊天记录……是安晗给我发的。”余迢问:“当时安晗发生什么了吗?”“被他父母关在家里了,任张说可以帮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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