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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环节都已经提前预设且备下方案,包括接下来的走向。
故而,这一刻萧无忧格外气定神闲。
果然,武陵尚且抱着一线希望,只理了理衣衫,勉励维持着从容色,冲堂下道,“刁民之话不可信,所谓书信亦可做假,笔迹更是可以模仿,除非找到李潇本人。”
“再者,孤又有何动机,要陷害自己手足?”
话落,她不由冲萧无忧细眉轻佻,又道,“这样吧,孤提议,为保公正,孤自愿软禁府中,而永安公主之庶务且暂停,一切等找到李潇再论。不知各位觉得如何?”
在这一片胡乱中,这是唯一绝地逢生的办法。
武陵非常清楚,比权力,如今自己怎么也比不过她。唯有血脉这一点,相比她魂魄归来,她活生生的一个人便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胜算。
眼下,唯有拼死解除了她的权柄,方有一线生机。
何况,李潇已经被她杀了。
然而,萧无忧已经着人易容了李潇。
一时间,姐妹二人皆是一副笑意淡淡的模样。
只是堂下亦不是无人为武陵说话,同意萧无忧暂且交出各处权力掌印。
毕竟武陵此刻这番言语,实在过于刚正不阿。
武陵闻此话,不由继续逼近道,“孤处无人,偶尔闲杂人等,皆可由三司全部带走。永安这处,亦如是。”
她本就什么都没有,然萧无忧则不同,满府都是心腹文武臣子。
除权,还得除人。
殿中几回静默。
萧无忧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传来李潇,不想裴湛的祖母陆氏入了堂中,横眉冷对说话的官员,冲着武陵道,“纵是今日永安长公主不能掌权,来日也轮不到武陵长公主理事。而且这公主府不能少一兵一卒。”
“祖母!”萧无忧走下堂来,一时亦不知这老太太是何意,只近来她身边道,“您且去休息,这里我处理便可。”
“等等!”礼部尚书拱手道,“殿下,怕是等委屈您除去府中兵甲。”
他看了眼陆氏,恭敬道,“老夫人的话提醒了臣,眼下您和武陵长公主既然都不能自证清白,臣方才亦说过,裴将军大军在外,若是一旦与您理应外合,这大邺……所以臣斗胆,请卸去您府中兵甲,待寻到李潇,或明日面圣,再做定夺。”
“大人好一个为了大邺皇室血脉。”陆氏在外头已经站了许久,实在心疼萧无忧一人面对风刀霜剑,这会也不容她说话,一把将她护在身后,道,“大邺皇室血脉,请问卢氏辅国公府的子嗣算不算?”
“自然算。”何子陵朝着虚空拱手道,“辅国公府乃昭武女帝幺女辅国公主的后裔,乃正统皇室血脉。”
“只是……”他看了眼卢文松,叹道,“眼下辅国公三子皆殁,三女外嫁,至于这卢七姑娘——”
他望向萧无忧,“请恕在证明是武陵公主陷害前,臣尚不能认可。”
“不必你认可她。”陆氏拄着拐杖道,“老身说的,不是他,乃是老身的孙子裴湛。”
殿中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老身不信陆,姓郑,乃郑氏嫡幼女。”
“早年间,指婚辅国公主长子卢煜,年少无知,未婚先孕,为家族所弃。但卢氏后嗣不可抹灭,诞下一子,七年前亡故。吾儿生子,便是如今为大邺江山征战沙场的裴砚溪。”
“如此,无论我身后女郎身份几何,她与裴砚溪之关系都不会影响皇室血脉,他年产子,亦都是萧家子嗣。”
“故而即便她公主身份此刻受疑,但她乃吾孙之妻子,自受保护,这府中一兵一卒都不得退。”
这会,连萧无忧亦有些发怔。
反而是身在险境的武陵先回过神,“郑氏是有这么一段故事。可是谁又能证明你的真假?”
这话可谓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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