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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慎的脸沉了沉。
看看,这不唱黑脸,还就有人不乐意。
“我这人呢,最不喜欢别人把我当傻子,”单慎道,“我若是傻的、昏官,圣上把顺天衙门交给我,那圣上岂不是……
看不起我,不算什么,看不起圣上,啧啧啧!
你们英国公府能在顺天府里提这提那的,要不明儿都去御书房里提?”
朱骋的眼睛倏地瞪得老大。
这、这怎么就牵扯到圣上了呢?
边上,徐简抿着茶,压了压唇角笑意。
他说单慎会骂人,那真不是吹捧,是真会骂,给人戴帽子一顶接一顶的。
来顺天府坐镇,徐简有自己的目的,但不得不说,有单慎这么一位府尹在,他的衙门坐堂之行能添不少乐子。
单慎吓唬完了,又开始摆事实:“李元发死了,那姓席的还活着。
他今早上来衙门报到,听说李元发被您一拳头推死了,吓得两条腿发软。
您说明儿他再来时,会跟我说什么?”
朱骋颤声道:“没有一拳头,是掌心、掌心。”
再多的,他依旧咬着牙,没肯往下说。
徐简放下了手中茶盏。
看得出来,朱骋不蠢,他不会轻易认下。
过失致李元发死,添上个抛尸,凭借着朱骋的家世,只要愿意赔足银钱,让李家人“谅解谅解”,对他的判罚不至于过重。
甚至,老迈的英国公再撇下脸皮,去御书房里哭一哭惨,让圣上开个恩典,朱骋能全身而退。
挖老实巷那儿,禁书也好、金砖也罢,那是李元发干的。
李元发先前都翻供说了与朱骋无关,只要朱骋咬死,谁能把事儿盖到他脑袋上?
“席东家活着”这种话,也就是今晚上、单府尹能诈一诈朱骋。
等明日朱家人再来一趟,想到了翻李元发偷盗案的案卷,就晓得席东家撇得比李元发都“局外人”了。
再给朱骋递个话,这诈的路子都走不通。
毕竟,金砖早就不见了,朱骋只当没那两箱东西,早脱身早安全。
“你不愿意说,你那外室呢?”徐简看着朱骋,“你被抓住、带回宅子里时,她正想要搭梯子翻墙。
我问她是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她理直气壮。
这么想来,二位之间也没有多深厚的感情。
再想想,她现在在大牢里睡稻草,你在这儿睡锦被,她会编排你什么?”
朱骋的眉心皱了皱,很快又松开。
他自以为这表情变化一闪而过,却没想到,并没有逃过徐简的眼睛。
“你……”喉头滚了滚,朱骋干巴巴笑道,“辅国公年轻,也没有娶妻,不懂夫妻之间相处才会这么想,等你以后成亲就晓得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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