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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病这样的重症区,病房里愁云惨雾,患者萎靡不振,家属唉声叹气,遇上有人离世,哭天喊地的悲伤会牵扯每个人的神经。确诊后,我没有一刻放弃过希望,不断尝试与身体达成和解,再痛,再苦,从不沮丧。久而久之,我成了护士们最喜欢的病患,是她们口中的「小太阳」,她们喜欢我的笑容,也呵护我的乐观。
确诊后走的每一步,其实都在刀尖上舔血,起初,癌细胞收敛起尖锐的爪牙,潜伏着伺机而动,当化疗药肆意蹂躏□□时,它再一击必杀,企图击溃我的精神防线。终于,被爱人看到尿失禁的瞬间,它的目的达成了。虽然背对着安月苼,但从我妈闪烁掩饰的眼神中,不难想象他的表情,也许有震惊,有同情,更多的,是深藏的嫌恶。
世事难料,爱,是活下去的动力,却也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无论能不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我们应该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下巴被赶来的急救医生缝了八针,敷满最好的止血凝胶,贴着厚厚的止血绷带,撕裂的痛感随着麻药褪去,只剩下沉闷的酸胀。头顶悬着一大袋淡黄色的浓郁血小板,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进入我的体内。剧烈的外力撞击造成中度脑震荡,没有当场颅内出血而亡已是万幸,这个时候,输血已经不顶用了。
每次输血,浑身都会起大片大片红疹,密密麻麻的小颗粒状,痒得我抓耳挠腮,而一袋血小板是2-3名献血者的血浆提纯,可想而知,只会过敏得更厉害。单采血小板来自血细胞分离机,高纯度,止血效果更好,大部分血小板都是手工混采,虽然我妈坚持费用不是问题,但单采血小板过于稀缺,混采成了不得已的选择。才输注过半,严重的过敏性皮疹就蔓延至全身,喉腔里小舌迅速肿大,上呼吸道水肿成了死神手里高高挥起的镰刀。一支支高浓度肾上腺素注入体内,氧疗、沙丁胺醇雾化、抗组胺药全用上了,心脏起搏器在一旁待命。
黎天成冷静指挥抢救,监护仪的异常鸣响并未扰乱她的心神。不知过了多久,气管一松,卡住的一口气重回胸腔,窒息感逐渐消散,皮疹开始消退下去,血压升了上来,心电图波动趋于稳定。黎天成这才长嘘一口气,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在医护与死神争分夺秒的时间里,我妈的妆花了,汗湿的刘海贴在脑门上,毫无形象可言,原来一向的镇定自若,只不过是演给我看的定心丸,此刻的她,才是真实的,与死神拔河的,惊慌失措的母亲。
孩子鬼门关前悬崖勒马,我妈这个刚强的女人,不由得感伤了起来,露出了平日里难得的脆弱,直到被黎天成叫走。24小时床边心电图,一堆正负极贴片黏在身上,身上丁零当啷,莫名烦躁。手机震了一下,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将死之人不配拥有安月苼,你会毁了他的大好前程,安月苼是我的,你安心下地狱,贱人,去死吧”。
攥着手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能给我发来如此恶毒的消息。思前想后,把这条短信转发给了韦鹤祎,让他想办法查这个号码的所有者,找出诅咒我的幕后之人。他只回了我两句话:“你的命比爱情金贵,你的男人我帮你监督”。疲惫地放下手机,眼前一片雾蒙蒙的白光闪烁,眼皮像灌了铅一般,重得无力支撑,浑身发软手脚冰凉,脑中天旋地转个不停,白光将我笼罩的下一秒,眼一闭,便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间,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窜入鼻腔,惯性伸手一摸,触到的不是柔软的被褥,而是粗糙的麻布,身体不规律地颠簸起伏,不由得浑身一激灵,沉重的眼帘猛地掀开,醒了。
茫然四顾,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辆马车之上,破旧的木质车厢异常简陋,满满当当挤着十几人,都是些晦涩的陌生面孔,拍拍右手边的女孩,张嘴想搭话,赫然发现完全发不出声音,女孩的身体僵硬如寒冰,无论我拍她几下,都眼神空洞,面无表情,视若无睹,左手边的大叔也是以样,像尊入定的石像。似乎除了我,所有人都麻木不仁。无奈,撩开一侧的布帘,查看车外的景象。
天空阴郁,大雾漫天,飞沙走石,看不到尽头的土路,荒无人烟,寸草不生,零星可见几座破败的砖瓦房。马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疾驰,拉车的马蹄黑黢黢,能看见不时扬起的黑色皮鞭,赶车人的身形在浓雾中时隐时现,看得并不真切。放下布帘,低头打量,身上是灰扑扑的破烂麻布长褂,跟大家一样光着脚丫子,咦,皮肤白皙洁净,长发浓密及腰,身体怎么恢复如初了?
眼前的一切太过诡异,闭上眼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疼!睁开眼,还是在马车里,这并不是噩梦……紧张地一摸胸口,太好了,至少袈裟环还在!
“吁~”,马车猛地一震,脑袋不由自主往后一磕,车尾的挡布被大力掀起,两个面目肃杀,戾气外放,梳着发髻的黑衣男子,驱赶车内的乘客速速下车集合,虽然很不情愿,但双拳难敌四手,在未知的地界明哲保身是王道,还是被人群裹挟着下了马车。脚下是干燥粗糙的泥地,每走一步,脚底板都被硌得生疼,凛冽的风沙从远处席卷而来,悄无声息,却刮得人站立不稳,阵阵阴风钻进破烂的麻布里,裸露的脚踝难以弯曲,每个人走起路来,都像滑稽的企鹅,东倒西歪。
貌似只有我还有意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其他人都只是浑身僵直,亦步亦趋,像被套上枷锁的提线木偶,灵魂被抽取干净,空余躯壳。天地一片混沌,身边忽然涌出数不清的人来,都是一水的模样,不合身的麻布褂子,面目模糊,神情冷淡,披头散发,赤着脚,无声无息,我不敢轻举妄动,只低着头默默跟随人群,机械前进。路边陆续见到同款马车,和手持马鞭的赶车黑衣人,鞭绳在空中挥舞,把人群往同一个方向赶去。
人群忽然一滞,我也跟着一个趔趄,举目伺察,眼前豁然开朗,前方赫然出现一处空旷的高坡,半坡处立着一座灰色瓦顶,黑色砖面的诡异平房。房子横向而建,直径惊人,低矮得极为不和谐。房屋正中有扇木质的门,门洞极小,门上悬着两个古铜色拉环,氤氲着微微的金光,神似牛魔王的鼻环,有种古怪的威圧感,给人俾睨众生的错觉。
远处十余匹黝黑的骏马聚在一起,或昂头朝天,或低头嗅地,或定睛远眺视,我从它们的眼中读到了一丝悲悯之情。所有人都被黑衣马夫驱赶至半坡,挤在低矮平房前的空地上,黑衣人不断挥舞手中的鞭绳,把人群驱散后重新分成四列,又往每个人的手上发了一支竹签。
我被分到第一列,接过黑衣人递来的竹签,仔细打量,怪的是,竹签上只有一团黑乎乎的阴影,什么也看不清,不得已,探头去偷瞄别人的竹签,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与我同一队列的人,手上竹签上标注的是「有财而寿尽之死」,还有此人的生辰八字,死亡时间,和具体的死因。
我悄悄摸向其他队伍,映入眼帘的是:第二列的「有寿而财尽之死」,第三列的「财寿具尽之死」,第四列的「财与寿命都未尽之死」,心中一凛,这不是《金刚经——大毗婆沙论》中,死亡的四种类型吗?!难道,睡过去前看到的迷蒙白光,是人身死魂消,来到这里的预兆?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如果现在是在传说中的阴曹地府,那我的竹签,为什么模糊一片?眼前的灰黑色平房,就是人死后要过奈何桥前的「接引的房子」吗?
阳寿福报是支撑生命的拐杖。被分在第一列,意味着我的阳寿已尽,但福报不曾享用完;第二列的人,寿限未至但福报享尽,生命提前结束;第三列的人,今生的福报和寿命都已耗尽;第四列的人,突然遇恶缘而横死于非命,《药师经》描述过这九种横死:死于医疗事故,死于违法死刑,死于荒淫无度,死于恶兽袭击,死于失足摔死,死于被火烧死,死于落水溺死,死于中毒而死,死于饥渴而死。
我并不是寿终正寝,离世的时候,懵懂不自知,既无快乐也无恐惧,既不觉得安乐也不觉得痛苦,眼中没有恐怖的景象,耳中没有嘈杂之声,但我的心中仍有挂念。难以想象,独自守护我的母亲,会经受怎样悲怆的折磨,对不起妈妈,我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长叹一口气,忽然也就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众人的四列长队,静默移动,逐一循序被驱赶进了灰黑色的「房子」里。小小的门洞,一次只能进一人,每进一个人,小门上铜环的金光就会加强再减弱,两三秒的时间,好像在进行闸机安检,直到我的双脚踏入其中。眼前氤氲的金光一明一暗,便深陷无尽的浓雾之中,呼吸间闻到淡淡的檀香气味,胸前的袈裟环陡然一热,从胸口透出一抹薄薄的青绿色微光,随着青光闪动,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原来我们入门后,走的并不是相同的路径,手中的竹签会将我们引向不同的「门」。
「有财而寿尽之死」走向的是金光氤氲的门,「有寿而财尽之死」走向的绿光闪烁的门,「财寿具尽之死」走向的是灰雾笼罩的门,而「财与寿命都未尽之死」走向的,则是黑色的无望之门。众人浑浑噩噩,没有人注意到脚下石板上浮动的符文,回头看来时路,袈裟环的青光也穿不透那无尽的黑暗。
一脚踏出金色的门洞,眼前仍是那一片混沌的迷雾,拥挤的人流被「房子」分割得七零八落,人少了许多,不同于「房子」前的零乱无序,穿过「房子」后,等待我们的,是一列列井然有序的马车队伍,还是黢黑的高大骏马,两名肃杀的黑衣车夫,一望无际的黑色碎石路。跟随车夫的鞭绳,手持竹签,我爬上了其中一辆马车,车内结构与刚刚并无不同,只是乘客都换了,想必这一车的伙伴,与我一样,都是「有寿而财尽之死」,要去往的轮回,也是光明所向吧。
车轮咯噔一动,马车又颠簸了起来,车轮无声压在碎石上,马鞭无声抽打在马背上,乘客无声凝视手中竹签,一切都像一场诡异的默剧。不多时,一辆辆马车,有序驶进一个圆弧形的巨大隧道,我撩起布帘,隧道外灰扑扑的光线越来越远,感觉马车即将与隧道中浓重的黑暗融为一体。穿过隧道,就要到奈何桥了,不知道孟婆汤,能不能讨价还价,只喝个半碗,我还不想遗忘这一世的记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能记住多少算多少,还想记住,成沁梨这个身份。
“成沁梨,沁梨,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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