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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雨,搅乱了避世的风亭山庄。秦兰兰的死,让山庄的灯火彻夜长明。回去的路上,萧矜和陆书瑾走在前头,他一手执弓一手撑伞,伞面倾斜着,让陆书瑾与自己靠近点。蒋宿与梁春堰走在中间位置,蒋宿的脚步紧紧跟着萧矜,甚至几次企图从后面挤到伞下,都被萧矜给撵了出来。这时候梁春堰对他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容,道:“蒋兄,来我伞下吧。”活脱脱像是一个见到如此血腥场面被吓得六神无主的胆小之人。装,真能装!蒋宿在心中暗骂。若是在以前,蒋宿指定夸一声好兄弟真贴心,然后钻到他的伞下跟他黏在一起,但如今已经知道梁春堰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阴阳人,实在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放肆。他刚想摆手拒绝,就看到梁春堰正对着他微笑。“若是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蒋家上下杀尽,连只狗都不放过。”这句话又在耳边响起。蒋宿轻咳两声,笑着钻到他伞下,客气道:“我是怕伞不够大,挤不下你我二人。”“无妨。”梁春堰还是那个温和的书生,体贴细心地将伞面倾斜,将大半的伞都分给蒋宿。他向来如此,伪装起来是挑不出错处的。蒋宿没再说话。心道此事必须要与萧哥说,谁知道梁春堰伪装成这副文弱模样混在他们身边是什么目的。但是顾及他蒋家上下那么多人口,蒋宿还是决定小心翼翼地,侧面地,隐晦地将消息递给萧矜。季朔廷仍一手撑伞一手抱着叶芹走在最后。叶芹身上的衣衫和大氅都被雨水浸透,一直往下滴着水,雪白的大氅也染满污泥,她戴着大大的帽兜蜷缩在季朔廷的肩头,双臂抱得很紧,一动不动,像是因为过度惊吓陷入了昏迷。季朔廷此举与先前对待叶芹完全判若两人,等同说是亲手打破了自己的伪装,陆书瑾实在是太好奇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如此想着,陆书瑾忍不住回头,想去看一眼走在最后的季朔廷,然而刚扭头,却听到萧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别回头。”陆书瑾于是立马就停住想要回头的动作,抬头去看萧矜,用眼神询问他。萧矜的声音低沉,“别看他。”陆书瑾很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好奇什么。”萧矜笑了一下:“你从方才开始眼睛就一直转,总想着回头张望,前面几次忍住了,这次瞧着像是忍不住,所以我才出口提醒。”“那么,这事是不能够问了?”“日后我再跟你说。”萧矜道:“总之现在不要回头看他。”陆书瑾便先将这事搁下,不再追问,停了一会儿才开口,“不过你有注意到吗?梁春堰身上穿的,是蒋宿的衣裳。”萧矜惊讶地挑了挑眉毛,“还真没有,你如何知道?”陆书瑾道:“梁春堰今日出门所穿是白衣,回来的时候却穿着青色外衣,虽然先前我并没注意到蒋宿身上所穿是什么衣袍,但他方才来时却是没穿外袍的。除此之外,我发现梁春堰身上的衣袍袖子短了一截,所以就断定那就是蒋宿的衣裳。”萧矜道:“你观察得倒是仔细,想来是梁春堰脏了外衣,所以蒋宿才借给他的吧。”陆书瑾对这个猜测不置可否,接着又道:“关于秦庄主的死,你有什么想法吗?”萧矜道:“现在尚不知具体情况,我只能想到害死秦姨的人,极有可能出于风亭山庄内部,不是我们这些外来人,就是山庄之内的人。千机门是聂相培养的暗门,叶家与聂相共事,基本可以认定是叶家害了秦姨,是叶洵动的手。”“那为何那些人要追杀叶芹?”陆书瑾提出疑问。萧矜沉着面色,过了片刻才说:“只有一种可能,秦姨死的时候,叶芹在场,她看到了杀死秦姨的凶手,所以要被灭口,却没想到叶芹这一路逃出来,撞上了季朔廷。”这猜测基本与陆书瑾所想一致。叶芹在逃亡的途中撞上了季朔廷,而后她和萧矜,外加蒋宿与梁春堰四人同时出现在这里,那么再对叶芹灭口一事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所以那个千机门门主带着剩下的手下遁逃。那么事情就明了了,叶家伙同聂相杀秦兰兰,却被叶芹撞破。只是陆书瑾想不明白,那人为何要追杀叶芹,再怎么说叶芹也是叶家嫡女,叶洵的妹妹,难道这会是叶洵的授意?但雨下得如此大,所有情况他们都不清楚,找到了人只能先回枫林院,等候消息。几人回到枫林院时,皆是一身狼狈。萧矜和陆书瑾尚好一些,蒋宿和梁春堰半个身子都淋湿,而季朔廷和叶芹最为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在冰冷的雨水和寒风之中泡了一路。风亭山庄乱作一团,枫林院已经没有下人再跟着伺候。将所有灯都点亮之后,萧矜与蒋宿帮忙烧了热水抬来浴桶,先让叶芹泡进去暖暖身子。门一关上,陆书瑾就守在门外,季朔廷去了汤泉,蒋宿和梁春堰则回自己房换衣裳去。萧矜拿了一件狐裘大氅来,抬手披在陆书瑾的肩上,对她轻声道:“等她换好衣裳,你就进去问问当时的情况,若是她反应大就不问了。”只有他知道陆书瑾是个姑娘,所以由陆书瑾进去与叶芹交流再合适不过了,而叶洵此时又不知人在何处。萧矜沉默了会儿,说道:“秦姨的死,我先前并没有怀疑到叶洵的头上。”“为何?”“因为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只有他与秦姨最为亲近。”萧矜说道:“而且当年,是叶洵将我和季朔廷带来的风亭山庄。”“他年长我们两岁,十岁那年他带我们来到这里,将此地称为‘人间仙境’。”萧矜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陆书瑾一个人站在檐下抬头望着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叶芹泡了许久,陆书瑾怕水温凉了,就敲着门在外面提醒她。很快她便穿好了衣裳,打开门。叶芹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狠狠哭过一阵,眸子还是水汪汪的,但已经不再落泪。陆书瑾看得心疼,叹了一口气进了房,反手将门关上,将她拉到软椅旁边坐下,伸手往她额头上探了探。经过一阵热水的浸泡,叶芹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方才带回来的时候她几乎被冻僵,脸上手上一点温度都没有。现在倒是脸蛋红红的,好歹有了几丝活人的气息。陆书瑾道:“还害怕吗?”叶芹摇摇头,又点点头。“今日状况突然,实在是太过危险,你应该吸取教训,日后万不可在入夜之后独自一个人乱跑。方才是你得了天大的幸运,能够遇上季少爷,若是没遇到他,你现在该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陆书瑾并非存心吓唬她,叶芹现在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完全是她的幸运。风亭山庄那么大,两个人在其中乱转,相遇的机会能有几何?季朔廷出现得及时,才能将叶芹救下。叶芹自己也吓得不轻,连忙点头。“那些人为何要追杀你?”陆书瑾放轻了声音,试探着问道。叶芹的脸色猛地一变,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浑身都颤抖起来,瞪圆了眼睛道:“我、我去找哥哥……但是他们,他们……”陆书瑾握住她的手,掌心与她相贴,给她温柔的安慰,说道:“别害怕,已经过去了,你若是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叶芹是个很好哄的人,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胆小,她只慌乱了一会儿,就很快在陆书瑾的安慰之下缓和了情绪,且像是很想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给她,努力组织了语言道:“我醒来的时候没见到哥哥,便出去找,就有人带我去了秦姨那里。我在那里坐了许久,直到天黑下雨,哥哥也没来。”“嗯,然后呢?慢慢说。”陆书瑾给她鼓励。“然后秦姨突然让我躲起来,把我塞进了柜子里,我就看到哥哥进来,他与秦姨说话。”叶芹的眼眸之中布满惊慌,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却仍是道:“说了什么我没听见,但他离开之后,他身后的人便拿了刀对秦姨动手,但是有一个人阻拦了他们。”“阻拦他们是何意?”陆书瑾问。“他们要杀秦姨,那个人不让杀,跟他们打在一起,砸了很多东西。”陆书瑾沉思,一时不知道这个出面阻拦的人究竟是本来就负责保护秦兰兰的暗卫,还是节♂完整章节』(),咬牙强撑,来到墙边被废弃多年的空屋,推门而入。房中的桌上亮着一盏灯,叶洵正坐在里面,房中有一股潮湿而腐朽的味道,有些难闻。他浑身的雨水将整个屋子踩得泥泞不堪,那身黑色的大氅也显得不再华贵,杂乱的碎发被他一把往后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叶洵的面容冷清,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带着股寒意。喻诚瞧不起叶家,更瞧不起这个嫡子,他将刀“咣当”一声扔到桌上,轻嗤一声,骂道:“娘的,老子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竟坐在这里坐享其成?”叶洵抬眸,仿佛没看到他凶蛮的怒意,只平静问道:“秦兰兰死了?”“死了,被毒死的。”喻诚道:“有个不怕死的出来阻挠,幸好有人给那娘们投了毒,否则还真不好交差。”叶洵早就已经知道秦兰兰死,且还是被毒死的,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却还是明知故问:“既然她死了,你又为何现在才回来,遇到什么难事了?”“这倒要问你!”喻诚想到此,便大动肝火,怒不可遏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们叶家都是些什么杂种?办事办得一塌糊涂,你自己执意要与秦兰兰聊两句话也就罢了,上山来办事竟然还带着你那个脑子被撞坏的妹妹,你知不知道她躲在那个房间的柜子里,看到了一切!”叶洵眉宇轻动,没有应声。“我没追上她,被季家嫡子给救了。”喻诚脱了衣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咬着牙满心恨意,恨不得立即将叶芹和季朔廷那些人千刀万剐,满脸怨毒。“你既知道是我妹妹,为何还要追她?”叶洵问。他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乍一听就像是带着不敢质问的软弱。喻诚冷哼一声,“眼下京城风云暗动,正是无比关键的时候,我家主子说了,任何一步计划都不得有半分差池,莫说是你妹妹,就算是你打乱了计划,老子照样手起刀落,下手无误。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主子的计划。”喻诚常年在京城办事,为主子杀人,向来干净利落,尚书嫡子他都能杀得,更何况是个小小叶家之女。只要是为了主人的大计,即便偿命也并不畏惧,他只想保证任何交由他手上的任务万无一失。他龇着一口利牙,看起来像极了凶残嗜血的野兽,但实际上却是一只忠诚的狗。叶洵说:“的确,我这个妹妹小时候摔坏了脑子,蠢笨不堪,没想到她竟然偷偷跑出来,是我的疏忽。”见他说的话似低头如软,喻诚越发看不上软骨头的叶洵,冷冷嗤笑一声,说道:“现如今不是你一句我的疏忽就能了事,你那妹妹定然已经将我们杀秦兰兰一事说出去,你想好如何应对了吗?”“我会解决这个问题。”叶洵站起身,黑色的大氅随即散开,这时候喻诚才发现他身后一直放着一柄黑色的合()鞘长剑。他将剑拿起,抽出剑鞘,泛着森冷寒光的剑刃在烛灯下尽显,锋利无比。喻诚面色一变,立即警觉地要去拿桌上的弯刀,却猛地发现自己四肢不知何时变得酸软无力,竟连刀都有些拿不动。“你!”他很快反应过来,忙用湿透的衣袖捂住口鼻,死死地瞪着叶洵,“你竟敢要对我动手。”“我不是说我会解决问题吗?”叶洵的剑完全出鞘,上头没沾一滴血,干干净净,被烛光一朝反射的光芒刺进喻诚的眸中,他下意识一闭。下一刻,剧烈的疼痛就从眼中爆发,他一双眼珠像是炸裂一般,温热的血奔腾流下,他发出刺耳的惨叫:“啊——”喻诚整个人往后翻倒,狼狈地摔到泥中,用酸软的手臂奋力向后挪动,急急道:“我效忠于丞相,你一个小小叶家嫡子,竟然敢对我出手!若是我死了,你如何交差?!”叶洵疑惑道:“萧矜,季朔廷都在山庄,何以你死了就怪到我的头上?”“来人,来人!”他高声嘶喊着,呼唤门外的弟兄。“你心狠手辣,办事果敢而利落,的确是一条好狗,想必也帮聂相做了不少脏事。本来我们临时共事,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何看不起叶家我也并不计较,只有一点。”叶洵冷冷地看着双眼被一刀割破,满脸鲜血不停嚎叫的喻诚,轻声说道:“你不该动芹芹。”闪电在一瞬间照亮天地,将叶洵的脸镀上一层寒霜般的银光。“来人——”这一声扯破嗓子的嘶喊被突降的雷声给掩盖,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喻诚被齐颈斩断头颅,血瞬间喷溅而出,浑圆的头颅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时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面朝着叶洵。“果然锋利。”叶洵看了一眼长剑说道。废宅的房门打开,叶洵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一边往外走,门口已是横尸满地,入眼皆是粘稠的血液,连雨水冲刷不尽。一人半跪他面前,低头道:“少爷,全部清理干净。”叶洵随意道:“随便找一地儿埋了吧。”
回到枫林院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叶洵去汤泉泡了泡,才让冻僵的身子恢复知觉,也洗去了身上的血腥味,换上身干净的衣裳才回房。叶芹睡着了,蜷缩着身体,在床榻上缩成小小一团。叶洵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低眸看着睡梦中的叶芹,用手背在她脸上贴了贴,温度果然烫人。她是一定会生病的,叶洵知道。叶洵打了温水来,慢慢给叶芹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叶芹就醒了。“哥哥……”叶芹一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叶洵以前就觉得奇怪,为何叶芹的眼睛里的泪水总是流不尽,他用指腹擦了擦,低低问道:“芹芹是不是又不听话,我说了让你老老实实呆在房中,为何又跑出去?”“你不在,我想去找你。”叶芹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抬手就要去抱叶洵的脖子。但叶洵却用手挡了一下(),≈ap;ldo;我跟你说过什么?≈ap;rdo;叶芹委屈地撇撇嘴?()『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哽咽道:“任何时候都要听哥哥的话。”叶洵道:“为何没有做到?”“我知道错了。”叶芹低下头,呐呐认错,“对不起,哥哥。”叶洵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像是打定主意要叶芹反省,直到她慢慢停了哭泣,才抬手将她抱在怀中,叶芹立即又去抱他的脖子。叶芹平日里并不与他那么亲密,叶洵也鲜少会这样抱她,只是她今日受到太大的惊吓,需要这样的安抚。“秦姨不是哥哥杀的,对吗?”叶芹低声问:“朔廷哥哥说不是你杀的。”“嗯,不是我。”叶洵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母亲在他幼年时安抚他那样,“哥哥是好人。”这场灾难一般的大雨,终于在天快要亮时才停歇,空中弥漫起潮湿的雾气,将整个风亭山庄笼罩。所有人皆是一夜未眠,只有蒋宿一个人睡得香,等他起来的时候,就看见萧矜陆书瑾与季朔廷三人聚集在正堂之中,头对着头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蒋宿警戒地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梁春堰的身影,便也进了正堂,挤在萧矜身边坐下。“萧哥,你们在干什么?”蒋宿问。萧矜道:“别说话。”只见萧矜和季朔廷二人皆盯着陆书瑾,而陆书瑾闭目沉思,过了片刻后,她提笔圈住了纸上的一个名字,“是他。”蒋宿伸长了脖子望去,看见被圈住的名字是何湛。蒋宿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并不知道,陆书瑾三人为此事一夜未睡。昨日事发突然,又雷雨不断,枫林院的人全部出门,无一人留下,而青竹苑却没有一个人出门。一是青竹苑的位置偏后,并没有听到铃声,只隐约听到钟声,萧衡等人并不常来山庄,不知山庄的钟声意味着什么,且因雨势太大,他与方晋,何湛三人皆未出门。自然就并不知晓秦兰兰已经被害身亡一事。待雨势一停,一大早陆书瑾三人便行动,萧矜找了方晋,季朔廷找了何湛,而陆书瑾去找了梁春堰,同时说出秦兰兰死亡的讯息。三人的反应如出一辙,皆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梁春堰问:被何人所害?何湛问:死在何处?可有抓到凶手?唯有方晋一脸茫然,脱口而出:怎么回事?三人将消息一汇聚,其实就已经很明了,梁春堰和何湛显然是知道更多秦兰兰死亡的消息,所以才下意识地笃定秦兰兰是被他人杀害,只有真正毫不知情的方晋才会茫然,问出一个极为笼统的问题。但秦兰兰是中毒而死,梁春堰其一是节≈ap;完整章节』()看着他颤抖着往嘴里塞包子,将嘴塞得鼓作一团的样子,梁春堰没忍住笑了。不怕身份暴露是真,但要屠杀蒋家却是假的。他与吴成运皆是皇室暗卫,领皇命而来办事,只效忠皇室,并非恶人,又怎会乱杀无辜。若非如此也不会出手去救忠臣之女,只是梁春堰性子更加恶劣,喜欢逗弄人罢了。一顿早膳用毕,蒋宿钻回房中,不愿再出来。天亮了,大雨过后是个晴朗天,太阳迟迟升起,风亭山庄的雾也跟着散去,掩藏在暗处的东西全露了出来。衙门的人很快上山而来,由何湛带头指挥,将秦兰兰的尸身裹上席子,运回衙门验尸。山庄里下人众多,何湛先将一批在秦兰兰身边伺候的人押回衙门审问,剩下的人则封锁在山庄之内,避免作恶之人逃走。陆书瑾一觉睡到下午才醒,山庄已经基本被清理干净,萧矜几人也正在准备下山的事宜。虽然他们几人之前得出分析的结果是何湛也脱不了干系,但完全拿不出证据来,是以秦兰兰究竟是谁害死一事也只能暂时搁下。就像他们明明知道叶洵带人想要杀秦兰兰,却也无法采取什么行动来,只能看着叶洵带着叶芹离开。而叶家伙同聂相杀秦兰兰的原因,才是萧矜和季朔廷真正要去调查的事。这两方合伙共事,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毫无头绪之事查起来也十分困难。陆书瑾坐上马车,跟随萧矜一同下了山,之后的几日都没能再见到叶芹。这几日萧矜忙得很,仅来找过陆书瑾一次,且没停留多久,说了几句话便离去。秦兰兰被害一事传去了京城,老臣秦望悲痛欲绝,昏迷两日才醒,立即向皇帝告假往云城赶,想再见独女最后一面。因此事,萧云业与萧衡原本定于上元节之后再回京的计划也不得不提前,赶在上元节前一日启程回京,萧府就又剩下了萧矜一个男丁。云城的上元节也是极为热闹的,带着春节的余韵,街上许多大红的灯笼和花灯以及各种装饰品都没有摘掉,到了上元节这一日灯火通明,热闹庆祝。因为之前的春节答应了陆书瑾的事没能做到,今日萧矜特地将旁的事推了推,前去找陆书瑾。去的时候才发现,叶芹竟然先他一步,缠着陆书瑾欣赏她绣的香囊。她并不会这些东西,但也看得出有努力地学过,但绣在上面的针脚非常凌乱,没有章法,也不成形,拿出来的时候却颇为自信,仰着下巴,好像已经料定陆书瑾会夸奖她似的。“绣得不错。”陆书瑾果然夸奖她。叶芹高兴极了,说道:“那你觉得我把这个送给你怎么样?”陆书瑾笑,“送给我?”“对啊,不是说上元节,女子都给男子送()香囊的吗?”叶芹眨着大眼睛,一派纯真。她只听说了女子可以送男子香囊,却不知其中含义,陆书瑾沉默。“不愿收吗?”叶芹见她不说话,追问道。陆书瑾握住香囊,刚要说话,旁边却传来个凶蛮的声音打断,“不成!不准收!”两人皆被吓到,转头透过窗子看去,就见萧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后院,站在不远处瞪着陆书瑾手里的香囊。他身披黑色的狐裘大氅,里头穿着赤红长衫,露出雪白的衣襟和袖口,衣摆绣着金丝如意纹,底下是一双锦靴。长发高束成马尾,戴着羊脂玉冠,往那一站自是相当俊俏惹眼。他大步走来,隔着窗子朝陆书瑾伸手,语气不大好,“给我看看。”陆书瑾无奈,“你这是作何?”“我欣赏一下叶芹的大作。”他道。叶芹听不出好赖话,赶忙道:“那你快给小四哥看看。”陆书瑾只好递给他。萧矜接过去翻看两眼,评价道:“跟我写的字一样。”叶芹不知萧矜的字是什么样的,但在她眼里,小四哥是很厉害的人,于是眸光一亮,乐道:“这一定是很高的赞扬。”“对,”萧矜装模作样点头,补充道:“左手写的。”陆书瑾探身过去,把香囊又抢了下来,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萧少爷今日倒是不忙了。”萧矜打了个哈哈道:“上元节嘛,云城可热闹了,我来找你玩。”陆书瑾转头,将香囊递还,说道:“这香囊我不能收,虽说女子能在上元节送香囊给男子,但那也是送给心仪或是定了亲事的男子,我们是朋友,你送我此物总归不合适。”叶芹哦了一声,又把香囊收回,好像并不在意陆书瑾会不会收下,只是为了拿出来让她夸赞而已。萧矜走进房中,挑着眉对叶芹道:“你又是自己跑出来的?我方才在门口遇到你哥哥了,约莫是来找你的。”“哥哥?”叶芹微睁眼睛,提起裙摆就往外走,“我去看看。”她小跑出了门,往前院而去,萧矜跟了两步,而后将门给关上,又走到桌边将窗子关上。陆书瑾疑惑地看着他的行为,还没开口问,就见他欺身过来,捧住她的双颊,急切地低头吻住她的唇。她先前吃了叶芹带来的桂花糖,一撬开牙关萧矜就尝到了那股清香的甜味,就挂在她的舌尖上,被萧矜并不算温柔地卷走,然后又在她牙间搜刮剩余的甜。陆书瑾并没有那么多与别人亲昵的经验,她被抱在怀里的时候,双手蜷在身前,轻轻抵在萧矜的双肩处。于是萧矜就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挂在自己脖子上,让她抱住自己,从而两个人贴得更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融在一起,萧矜身上的清香缠住陆书瑾的鼻尖,蛊惑她沉溺其中,被引导着慢慢回应萧矜的作乱。陆书瑾的心又一下胀满,塞着说不明却让她十分喜欢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缺憾都得到了满足。萧矜将思念都在了黏黏糊糊的亲吻之中,他不说出口,也能完整而清晰地传达给陆书瑾。“小四哥——!”外头传来了叶芹的叫声,由远及近。萧矜只得松开她,用拇指揉了一下她泛红的唇瓣,眸中如搅乱的湖水,荡漾着情波。他起身,来到窗边推开一扇窗,问道:“什么事?”叶芹边往这走边疑问,“门外没有哥哥啊,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眼神那么好,哪能看错?许是还没到呢,你再去门口等等。”萧矜说:“若是他来了就见你等在门口,能不夸你一句料事如神孔明再世?”“孔明是何人物?”叶芹问。“诸葛孔明,算命的。”萧矜道。叶芹似懂非懂,又转身跑出去了。萧矜重新将窗子关上,就见陆书瑾站在边上道:“你怎么能这么骗她?”“我哪里骗她了?”萧矜伸手揽住她的腰,一边将她抱去软椅边,一边吻她,“诸葛孔明本就会称骨算命。”陆书瑾简直气笑,想跟他争辩自己说的不是这事。但萧矜并不给她机会,一把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按着她的后颈处迫她低下头,自己抬头含住她的唇瓣。陆书瑾起初有几分推拒,但萧矜假装不知,只一味地搂着她亲,很快就将陆书瑾亲得身子发软,面红耳赤地吞咽。垂下来的长发拂在萧矜的脸上,像是形成一道屏障,将两人的缠绵旖旎都掩起来,更让陆书瑾觉得这有几分隐秘的,藏于人后的禁忌。没人会知道门窗关上之后,萧矜会把她抱在怀中亲了又亲,耳鬓厮磨。“小四哥——!”外面又响起叶芹的声音。萧矜微微蹙眉,紧接着就被陆书瑾推了一把,她扭过头小声嘟囔,“不要了。”萧矜只好退出来,追去她唇边轻轻舔舐几口,清理溢出的汁液,将她从腿上抱下去,复去开窗。但这次开窗,院中站着的却不止叶芹一人,她身边还站着叶洵。叶芹高兴道:“小四哥!你果然说对了,哥哥真的来了!”萧矜噎住,瞪着叶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怎么他随口胡说,还真把叶洵给念来了?当然,叶洵的脸色也不算多好,他臭着脸道:“萧矜,你能不能别教我妹妹一些有的没的?她为何说自己叫诸葛芹?”“那我怎么知道啊?”萧矜无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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