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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前我明白了一个真理——天妒红颜。像我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一定会早死的。我捧着微有红晕的脸,迎接死亡。
我一睁开眼,就知道我还活着: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会有这么简陋的天花板。我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手脚都不能动,脸部还极有可能毁容,也许死了会比较好一点。
“你还在么?”我轻轻问。
没有人回答我。我想也是。十四日大概真的离开了吧——她什么都擅长,却是个十足的旱鸭子,落水必死的那种。
濒死之时,我们难得对话了一次。她毫不客气的告诉我:你要死了,我要走了。找个新的躯壳住下。
好像寄居蟹。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她面对面的说话了。她依旧保持我初见她时的模样:黑色的长直发,微厚的齐刘海,身材高挑手脚修长。性格也和我刚认识她时一样糟糕。我记得十四日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在你这儿住一阵子,等哪一天找到更好的,就走。”
“哪一天”约等于今天。她没有找到更好的,但我这儿明显已经不适合她住了。从没有支付房租的房客搬家了。
为什么感觉不到欣喜呢?
明明就那么讨厌她。
“你哭了,小姐。”我床边有人说,声音苍老却绝不低沉。抬眼望去,是个精神矍铄的老……狐狸。
狐狸见我不说话,捻着胡须笑道:“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好人……不,错了,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
我还是不说话,他可能也觉得有些无趣,于是说了句“那你好好休息”就起身离开。我想了想,叫住他:“是您救了我么?谢谢。”
狐狸搔搔略秃的脑袋:“是一个考生救了你,叫南索北索东索还是西索什么的。据他自己说他当时正在捕鱼,没想到捞了个烂果子上来,他很扫兴就直接丢给过路的工作人员。”
在山洪爆发时捞鱼?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埃及记中摩西分红海的景象。我突然对这位宿卫谋面的恩人有了好感:“这位某索先生小姐是怎样的人?现在何处?我想去当面道谢。”
“这位先生没有通过考试,现在怕是已经离开了呢。他像个小丑,擅长的武器是扑克……”
“喵了个咪的,就是这丫一边叫什么‘烂果子’一边攻击我们小组,害我落河的!”
“……?”
“……==”
“……不是……不是我说的。”一阵尴尬的沉默后,我干巴巴的解释——虽然我心里开心极了,我知道那个声音是谁,寄居蟹小姐还在!
尼特罗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精神病人——算了,我认了。因为我很清楚,要是我说出我体内还存在有另一个灵魂什么的,恐怕会要被强制扭送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吧。
“猎人考试结束了么?”话题转移大法。这招很管用,所以大家一直都用它。
“对,已经结束了,欢迎你明年再来。”狐狸对我说。明明是残忍的话他却可以微笑的说出来。
和寄居蟹小姐是一国的。每天都往脸上扣不同的面具。
“好的,”我说,“那么,明年见。”
“明年见,[——]小姐。”狐狸说话速度突然变快,以至于从他口里吐出的那个人名我并没有听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我的名字:维多利亚&8226;韦瑟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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