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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热雾渐渐散去,姜灵洲低垂的衣摆落在了水中,被浸为了深色。她低垂头颅,目光躲闪,细声道:“非也,只是……”
“灵洲,你可知道,你的父皇向本王又索了竞陵五镇?”
猛然间一道惊雷,让姜灵洲如遭雷击。她抬起头来,轻声道:“妾身知道。”
“贪得无厌者,最惹人心烦。”他半阖眼眸,眉宇间有一丝乖戾:“你父皇如此作为,已失义旗。便是本王将河阳公主斩首示众,这天下人也无人敢有一丝非议。灵洲,你可知道,你已是你父皇一枚弃子?”
姜灵洲眼帘一抖,面露微微哀色。
她当然知道,父皇早就弃了她,如今她也算是寄人篱下,再无归所了。
在她出神间,萧骏驰将她从浴桶里捞了出来,打横抱起,又将她放到了床榻上。姜灵洲想要起来,他便按住她的手腕,将她反扣在被席间。
一抬头,她便看到萧骏驰的面孔。
“……王爷?”她的声音颤个不停。
“闭眼。”萧骏驰低声说:“你已经十八了,不是小姑娘了。”
他的发丝垂下来,落在姜灵洲的额际。
“王爷,你难道想……”姜灵洲愈发惊恐了,小小地挣扎起来:“在这驿馆之中……”
“想什么呢?”
萧骏驰松了手,坐起来:“王妃还真想继续坐在那冷了的澡盆子里,直到着凉为止?本王捞你出来,是怕你伤风。”
作者有话要说:大狗:你想多了,我是个正人君子【正色】
天子门
姜灵洲微微松了口气。
她压着心底轻微惧意,小心翼翼去偷瞄萧骏驰神色,见他的面色不再是黑压压一团沉,反而带着些莫名笑意,于是心中渐安。
心中安定之际,她还小小腹谤了一句:一忽儿怒,一忽儿喜,真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王妃以为我要做什么?”他问。
“……无甚。”她错开视线,小声说:“我看王爷先前那样气,以为王爷要……咳,没,无甚。”
趁着她放松警惕的当口,萧骏驰又扣住了她的手腕。“王妃的主意不错,为夫也觉得甚好。不然,便依王妃所愿?”他如此说了一句,笑容愈甚。
不仅如此,他还作势要分开她的两条腿。
姜灵洲把双手一叠,横在眼前,似只埋沙鸟一般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萧骏驰刚摸到她的脚踝,她就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
“疼……”
“啊?”
萧骏驰捏了捏她的踝骨,说:“这也疼?”
姜灵洲偷偷睁开眼睛,发现萧骏驰连衣服都没脱,顿时有些尴尬:“没,没事,不疼。”
萧骏驰看她手臂下一张脸惨白模样,心里顿生怜惜,只能松了手。“先前是吓王妃的,王妃莫怕。”他道:“你若不愿,我不会迫你。只是为夫有些好奇,王妃这声‘疼’,是谁教的……?”
他的笑里有着一分恶劣。
姜灵洲仍旧白着脸,倔顶了回去:“出嫁前,华亭宫里的嬷嬷教的!”
“王妃知道的可真多。”他笑着轻轻拍了拍姜灵洲的脚腕,说:“本王自愧不如。”
一会儿,他又揽起姜灵洲来,同刚才一样去吻她。这一回,他温柔了些,不再如先前那般野蛮;而姜灵洲顾忌他刚才乖戾模样,也乖乖缩着,不敢反抗;如此,两人倒也尝了些甘甜亲昵滋味。
“我知你父皇是个求业之人,我方才那样说,不是真要斩了大齐的河阳公主,只不过是吓吓你罢了。”他的手攀上姜灵洲的肩,口中微微一叹,语气中略有无奈:“我不过想让王妃知晓,自此后,你所依者,唯本王耳。”
姜灵洲闷闷地应了一声,仍不忘说场面话:“王爷多虑了,妾自嫁到竞陵,便已是王爷的人了。”
听了她这般话,萧骏驰不由失笑。
这小姑娘总是这样,不肯老老实实说心里话,什么都要藏着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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