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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书转头盯着瞧了两眼,也有些疑惑:“没印象了,大约是谁送的吧,我刚入军营的时候送了大家很多神兵,他们也回了些礼,有些我没顾上细瞧就直接收起来了。”
阿嫽:“唔,那这人还真舍得,这玉璧瞧着价值不菲哩,不过这绳结有些粗糙,配不上这璧,云苕手巧,不若重新编一下,打个丝绦配衣服挺不错的。”
云苕闻言接过玉璧,细细打量一番,说道:“最近西边的商户带回来一种叫华鬘的配饰,戴在颈间甚是好看,公主还没这样的配饰,咱们做一件,把这玉璧嵌在中间,如何?”
阿嫽:“既是新物事,考工官署恐也不会制吧?”
云苕笑道:“不用劳烦考工的大人们,我就会,保管精致华美独一无二,绝不白瞎了这么好的玉璧。”
华书闻言惊喜抬头:“呀,咱们云苕是越来越能干了,看来要给你长月例了。”
抄录好方子,华书带着阿嫽和安荣便往平阳侯府而去。
可怜的安谙,如今正在冷敷消肿呢,力求午后完好如初,好去瞧南乔坊的歌舞,一点也没意识到昨日大将军薨逝,至其下葬前长安城绝不可能歌舞升平。
到了平阳侯府,华书独自入内,就见刘瑰正在削苹果,她动作不太熟练,显然从前没有做过。
华书瞧着惊险,生怕她伤着自己,赶忙接过手去。
她现在是玩匕首的一把好手,手指翻飞之间,一整条苹果皮就掉了下来,还得意地拎起向刘瑰展示。
刘瑰不禁一乐:“什么时候学的?从前怎么不见你这般伺候阿姊?”
“从前也轮不上我给阿姊削......”
从前刘瑰一饮一食自有曹襄打理,他恨不得把夫人日日揣在怀里,哪里允许旁人献殷勤?
华书自知失言,低下了头,如曹襄一般把苹果片成几半,花朵一般码放在盘中。
刘瑰用银叉叉起一块儿咬上一口:“是啊,没人护着了。”
“我护着阿姊!”华书从怀中掏出匕首递了过去:“阿书虽没能攻入匈奴王庭寻回姊兄尸身,但是也不是毫无所获。这匕首,是姊兄与阿姊大婚时赠我的回礼,我用这把匕首,取了数十匈奴性命,其中更有一个匈奴大当户,也算为姊兄报仇。”
刘瑰淡漠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她颤着手接过匕首:“苦了阿书了,你一女儿家为了阿姊跑去战场,何等凶险啊。”好似突然想起,她抓着华书问道,“可有受伤?”
华书赶忙安抚:“没有没有,我运气好,油皮都没破一个。”
是的,哪怕襄助渭源乡御敌,杀敌无数更被俘虏,一路颠簸,就连阿莫都有几处小伤,她却毫发无损,当时众人皆是啧啧称奇。
然而刘瑰哪里信她这话,战场何其凶险,就连曹襄这样的人都葬身匈奴包围,不检查一遍她哪里能放心。
也是不巧,她刚抓住华书的手,就感受到她手心之处似有不对,细细一瞧,只见一条浅浅的刀疤横隔在她手心,正巧落在手心纹路上,若非还有些凹凸不平,还真能隐在其中,
眼见刘瑰心疼地眼泪都要落了下来,华书急忙解释:“这不是旁人伤的,是我用匕首时不熟练,自己划伤的,早好了,一点也不疼。”
刘瑰叹口气:“人都说这道线可观女子姻缘,你这伤正好落在此处,可见必将情路坎坷。”
华书不愿谈及此事,低下了头。
刘瑰叹口气:“我知你现在心有芥蒂,但此事不是你不想提,便不会有人提的。你说你要护着阿姊,可知阿姊也要护着你?”
华书闻言往刘瑰怀中一趴瓮声瓮气:“阿姊,为什么我非得嫁人呢?”
刘瑰没有回答,爱惜地摸着她的头:“罢了,你刚回来,再允你几日松快吧。”
午后,华书也如约带着安谙去南乔坊与翘错叙旧,可惜近期禁声乐,安谙没能见得了歌舞。
不过在回城的马车上,安谙还是兴高采烈地捧着脸回味:“翘错姐姐真的好美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比半年前还要好看许多,她现在盯着我看上两眼,我竟不敢对上她的目光,觉得羞涩不已。”
华书笑道:“只是见个人就高兴成这样?昨日我回城你不是就见过她了?”
“那怎么能一样?昨日翘错姐姐戴着面纱都不曾多瞧我两眼。”
“嗯,高兴了,不想着阿雪了?”
安谙笑脸一收:“旁人做错了事都是避着,偏公主还要拿出来在我伤口上撒盐。”
华书挑眉:“胆子越发大了,敢编排你主子?”
安谙白眼一翻:“公主不必吓我,阿嫽都与我说了,只要对外不乱说话,从前怎样现在还怎样,公主不会罚我的,”说着往华书眼前一凑娇娇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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