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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也不全是推脱,阿莫如今正值妙龄,又生得好,再瞧这孟疏,虽长得黑了点,平素也不着调,但秀气俊朗、不失可爱,偶尔所言所行还颇具君子之风。
两人朝夕相处,万一有点什么可如何是好?还是按阿莫的意愿拒了为妙。
华书是想到过自己有可能被拒绝,但是万万没想到会被雁守疆用男女有别这种理由搪塞!
偏她也不能直说自己是女子,被堵得哑口无言。
雁守疆见她先是震惊,后是委屈,一双凤眼盛着沮丧盈盈地盯着人,半点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也不知怎么被竟她盯得生出了点愧疚感。
大约是这段时间华家天天给营中添东西,不是吃的就是神兵,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吧。
“如此,每日晚间,我抽出一个时辰教你吧。”
“?”你不是军务繁忙吗?
“......”
此时华书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阿莫显然在躲着她,她可没多少时日可以耽搁,而今先把此事定下来才是正理。
况且若不论性别,雁守疆必是她的首选。
华书忍了几忍,没有笑出来,带着些腼腆问道:“那我晚些再来寻将军?”
见雁守疆点头,她从荷包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小锦囊:“这便权作我的谢师礼吧。这枚药丸名唤生脉丹,号称可生死人肉白骨,遇险可续命。将军一定一定收好,这锦囊内层是一种很珍贵的油布,不到用时万不得拆开,否则只消一日便药效全无。”
华书把怀中本来准备送给阿莫的‘谢师礼’放在桌上,向雁守疆郑重介绍到。
上次鹊枝出事,也让她见识了太医令的医术,能坐到这个位置,果然不是吃干饭的,当即快马加鞭请刘瑰帮她再寻了几颗,以备不时之需,可惜这生脉丹所用药材珍稀,刘瑰也只再送来三颗。
她本想着阿莫身为巫医,必然对这些奇药感兴趣,是以准备送她一颗,现在换了雁守疆,战场凶险,给他能作保命之用,也合情理。
事情已定,华书松了口气告辞退下。
见华书离去,阿莫从木屏后走了出来:“我瞧瞧我瞧瞧,什么药吹得这么神,生死人肉白骨?”说着就去扯那锦囊。
雁守疆急忙一把抢过:“这药只有一颗。”
阿莫不服气:“让我试试什么成分,能给你做一筐!”
雁守疆叹气:“孟疏什么身份?大儒世家,要地位有地位,要钱财有钱财,季尉的长矛,秦泰的重刀,还有前日华景给我送来的那把剑,无一不是神兵利器,他们却都只当个玩意儿一样送出,只这生脉丹,废了那么多口舌,可见珍贵,只怕你试出了成分,也寻不到药材来做。”
阿莫心知雁守疆说得在理,可眼见这药在眼前却不能研究,实在郁闷:“说那么多,不就是舍不得给我,小气!”
雁守疆乐了:“我小气?人家本来也是准备拜你为师,谢师礼自然也是给你的,既是你自己推出去的,便怨不得旁人。”
阿莫脸一黑:“那我反悔了!我教他,你把药给我?”
雁守疆嗤笑道:“想得美,这药我听孟疏提过,正是靠着它才救下了自缢的木氏女,将来到了战场上说不得就是将士们的一条命,想研究?自己讨好孟疏去吧。”
见他油盐不进,阿莫气得一跺脚直接跑了出去。
再说华书,从雁守疆大帐里出来时面带喜色,安荣见状赶忙跟上:“阿莫姑娘应下了?”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
华书支支吾吾,见安荣不肯放弃只能直说:“阿莫不行,不过雁将军说他亲自教我。”
安荣急得跳脚:“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他一个外男,怎可教公主学武?”
“你一个外男还给我当近身护卫呢。”
“......”
她不愿听安荣絮叨,直言:“你前个已应下我了,营中之事非我所允不向阿兄禀报,而今只消做好自己分内事就是了。”说着又低头从荷包里掏啊掏:“喏,阿姊送的药里面附了枚小竹筒,刻有‘安’字,里面好似是块绢布,想来是初娆写给你的,别说我不惦记你!”
安荣在旁正气恼华书坑骗他,见了信一时又不好意思抱怨,憋得脸通红,最后还是磨磨唧唧地接下了绢布。
傍晚,接了雁守疆的传信,华书大包小包地拎着去了雁守疆的练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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