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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雾起身,从自己柜子里拿出平时用的薄毯,轻轻给她盖上。
“对了,你走的几天有人来找过你,这是委托人留的联系方式。”同事将一张便签贴给她,“看着有点可怜。”
迟雾捞起便签和手机起身,“谢谢。”
她去茶水间打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
“喂?”对方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
迟雾坐在高脚凳上,“您好,我是迟雾,我同事说您来找过我,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忽然哽咽了,像是激动更像终于等到希望,“迟律师,请你帮帮我们,帮帮我女儿。”
迟雾打开面前的笔记本,“什么事,您别着急,慢慢说。”
对方缓了缓,开始叙述事情经过。
他们的女儿叫王黎,在临江的清平镇就读初一,青春期正值发育,王黎发育比同龄人稍快,因此在班里常常被几个男生开身材的黄色玩笑,更有的还要上手,王黎每天不得不穿很宽厚的衣服,走路也含腰驼背,试图将胸脯藏起来,但仍然躲不过那些人的戏弄,在一次放学的路上,王黎险遭侵犯,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哭。
王黎父母多番询问才知道事情真相,找到学校,但没有人证,事发点偏僻也无监控,根本无法揪住伤害女儿的人,父母在学校闹过,但都无果,报警警察提问了班级里的一些学生,虽知道平时他们有欺负王黎的事,但并无任何证明证实他们对王黎进行了身体上的侵犯,批评教育几人后便结束。
夫妻俩几经波折无法讨回公道,听别人说找律师可以告他们,先去找了法律援助,对方表示这件案子的成功率不大,快要失去希望时听见有人说她胜率很高,还会免费接一下民事案件,这才找了过来。
“迟律师,请你帮帮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女人在那端泣不成声。
“您先别急,这样,方便的话把您家的地址告诉我一下,我上门来具体了解一下事情,再看看有没有办法。”
“好好好,麻烦你了,我家的地址是清平镇清水村……”
记下地址,迟雾挂断电话收拾自己东西,准备前往清水村。
她在门口打车,等待的过程给爸爸打电话,跟他说自己要去一趟清水村。
“我跟你一块去,清水村那么远,这么热的天,你去了怎么回来?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在律所等我,我马上骑车过来接你。”
有一辆出租车经过,迟雾招了招手,对方并没停,“电动车载两个人骑不到地方。”
“没电了我推着走。”爸爸说,“你就在律所等我,你没看新闻,有些专门挑女律师下手,将人骗到偏远村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迟雾想说自己带了防身的,但想了想还是以防万一,“好,那我—”
话没说完,一辆黑色轿车在面前停下。
车窗半降,本在饶京的人出现在面前。
谢淮京开门下车,他穿了件蓝白条纹衬衫,刘海自然垂在额前,灰色休闲裤,褪去商场的清冷狠厉,仿佛回到大学时的肆意轻狂。
“要去哪儿?”他温声问。
迟雾看着他,惊讶和欣喜一并涌来,“你怎么到临江来了?”
谢淮京站在她面前,挡住刺眼的阳光,嗓音清润如山涧拂过的微风,“你不回饶京,那我就来临江找你。”
“咚”地一声。
一块巨石落进湖面,溅出无数水花。
“小伍,你在和谁说话?”
爸爸的声音从听筒传出,迟雾险些忘了还在打电话,“是谢淮京。”
谢淮京从她手里拿过电话,态度温和谦逊,“迟叔叔您别担心,我陪小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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