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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影说,秦家要感谢她。
她本想着借机要求秦家让自己参加剑道大会,可思来想去,却觉不妥。
如今没有及笄,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秦家可以帮忙掩盖,有心人一打听,还是会露出马脚。
在听说了秦倚白此次剑道大会也只是观战而已后,她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赵轻遥保持着脸上温和而不失腼腆的微笑,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喷涌而出的厌恶:“我为救秦少主身受重伤,真的不能让我和秦少主见上一面吗?”
逐影一袭黑衣,身躯高大威猛像座小山。他平日里寡言冷语,甚少说笑,又是秦倚白身边最得力的掌事人。
寻常姑娘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就是敬畏非常,少有人敢和他这般讲条件。如今,他是第一次遇到这般难缠的主。
“……赵姑娘,我已经告知过您。少主体弱,身份又尊贵异常。姑娘虽于虚梦幻境中拔剑相助,但他终究不是你这样的凡人可以随意见的。”
“当真这般绝情吗?”赵轻遥仰头注视着逐影,适才挤出的生理性泪水,在眼眶中晃了一圈又一圈。
扮演了多年的黎明珠,即便重生,在装柔弱这一方面,她依旧熟稔非凡:“秦少主名遍四海,就因为我身为凡人,所以没有倾慕秦少主的权利了吗?”
“谁说你没有的!姐姐你救了我们呀,当然可以!”清脆的童声自门外响起,哒哒哒奔跑的脚步声紧接传来,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孩自门外飞奔进屋。
逐影往一侧站去,眼中的憎恶一闪而过。
赵轻遥心中暗道不妙。
“你喜欢我的主人,你就应该早说的呀!”小织滴溜溜的黑眼睛闪闪发光,看起来兴奋异常:“姐姐,你喜欢他多久了?你是真的很想很想见他吗?”
赵轻遥用力闭了闭双眼,将适才挤出的泪水狠狠憋了回去。
这熊孩子上辈子怎么没在璇云仙宗出现过?不然她前世高低就得收拾他一顿。
她要早知道小织会来,就绝不会说刚刚那样恶心的话。
凡人倾慕秦家少主,对逐影来说,自是一件该守口如瓶的丑闻;但对小织一个心智约等于七八岁小孩的灵傀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逐影审视的目光和小织期待的目光交替落到她身上,赵轻遥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何为坐如针毡。
她酝酿已久,才视死如归般吐出一句话:“是啊,我倾慕秦少主已经很久很久了。”
小织瞬间跳了起来。
他欢呼雀跃地向外奔去,嘴里超大声地叫嚷着:“主人!你听到了吗!赵姑娘说她喜欢你!”
赵轻遥抬眼望去,堆山积海的宝箱后,一抹天青色的衣角,撞入她的眼帘。
白日晴空下,少年缓步走来,背脊挺拔如松。清润疏朗的眉宇间,是一双月入寒星般的明亮眼眸。
通身本是一副不易让人过分亲近的清雅寒凉之意,上扬的嘴角却偏偏带来几分柔和,恍如仙姿隽永的神祇降临人间。
小织来回奔跑,早已满头虚汗。少年俯下身,温和地摸了摸小织的头:“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喊的。”
逐影在少年出现的那一刻,便已噗通跪下,头颅触地:“少主,您还需要静养,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这本就是应该的。”秦倚白牵着小织的手,缓步迈入房中。
赵轻遥在心中狠狠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却被迫维持着脸上的温和的笑意,与那双眸子对上视线。
“赵姑娘,您说想见我?”
“是的,我想见您很久了。”赵轻遥无辜地眨着双眼,尽显弱小可怜,“我有一句话,想对少主您说很久了。”
逐影悄无声息地起身,目光如鹰地死死盯住赵轻遥,既有威胁,又有警告。
赵轻遥非常相信,如果她真的说出来什么倾慕秦倚白的话,那她完全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倒是小织期待地瞪大了双眼,显格外紧张。
只是,他们都猜错了而已。赵轻遥心中冷笑不已,她注视着秦倚白冰凉的双眸,柔声开口:
“您可不可以……与我比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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