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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球的时候,他里面一般会加一层健身衣,但是今天没有。
一抬眸,看到明灿就站在几米开外,杏眼呆滞,脸颊被夕阳映得金红,他动作僵住。
麻利
明灿杵在原地,两条腿好似被水泥牢牢砌进了地面,举步维艰。
她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躲开对视,转瞬又觉得那样太心虚了,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于是,视线和池潇正面相撞,她强作坦然,将几米开外那人错愕的,略微僵硬的神情收入眼底。
池潇抓着衣摆的手指先是一紧,而后缓慢松开,几乎撩到胸那儿的纯白布料从他指间滑落,悄然掩住了覆着薄肌的劲瘦腰腹。
时间在凝滞的氛围中流逝,夕阳溢满房间,暖气高歌猛进,吸进肺腑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灼热。
池潇舔了下发干的唇缝,腰背挺直,漫不经心地说:“你走路没声音的?”
楼下,某只小猴蹦蹦跳跳发出哐叽哐叽的噪音,明灿就正常走路,脚步声能穿透那些噪音才怪。
难道他以为她是故意蹑手蹑脚,悄咪咪地摸上来偷窥他换衣服的吗?
明灿气得想笑,反过来质问他:“你又不是一个人住,怎么能在外面穿那么暴露?”
池潇:“我哪儿暴露了?”
他语气清淡,眼神似乎含着几分疑惑,无辜的底色是无赖。
“……”你现在当然没暴露,但你刚才暴露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块腹肌,差一点也要把胸露出来。
明灿心里有话说不出来,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憋得胸闷。
池潇夹着两件外衣,忽地半侧过身,远离明灿的那边唇角跳动了下,低眸,退让道:“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明灿气顺了些,几步走到堆放行李的地方,推了推其中一个粉色的大箱子,就坡卸驴似的说,“以后注意点,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那箱子沉得很,明灿心思不在这上面,一下子竟没推动。
池潇本打算揭过刚才那个小插曲。他性子淡薄,从不爱与人争是非,奈何明灿的语气太过骄横跋扈,他退一步,她便一脚踩到他头上,搁从前,池潇绝不会也不敢与她争锋相对,但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样,明灿的耳朵被夕阳照得透红,一边数落他,一边却没事人似的走到他身边来推箱子。
暖红的光线里,两人距离拉近。
池潇好似能分辨出,她什么时候是真生气真反感,什么时候是心情不错也硬要摆架子装暴躁了。
男人骨子里,约莫都带点贱。
“谢谢你。”池潇弯腰帮明灿推动那个箱子,不容忽视的气息靠近,轻描淡写道,“占了我便宜,还不和我一般计较。”
明灿:……
两人一左一右推箱子,相隔仅一拳。明灿裹着羽绒服,身旁的池潇却只穿白t,修长紧劲的胳膊横在明灿眼皮底下,手随意搭着箱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巨大沉重之物朝前匀速推动。
明灿罕见地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火山爆发需要地底的熔浆酝酿压力,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冲破地表,明灿酝酿来酝酿去,身体里那点暴脾气似乎不太配合,让她想发怒,又很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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