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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默默跟他一起摘起了花。
直到双福手中捧了一整束栀子了,容棠才起身,像是刚发现容峥一般,稍显讶异道:“二弟怎么还在这里,方才不是说要去揽月阁见二殿下吗?我跟你嫂嫂不用你陪的。”
容峥愣了愣,那种仿佛被冰水淋头浇下的冷意逐渐消散,清晨的阳光落在身上,躯体回温,他咽了口口水,莫名不敢看宿怀璟,哑声道:“那弟弟便先告辞了。”
容棠点点头:“嗯,走吧。”
等到容峥身影消失在这处栀子花丛,宿怀璟才抑制不住地轻笑出声,看向容棠的目光分外纵容:“这次可不是我要棠棠救他的。”
容棠睨了他一眼,道:“你别欺负他。”
宿怀璟仍旧笑着:“为何?”
容棠默了默,小声评价道:“他笨笨的。”
欺负他有点不道德的样子。
——虽然容棠自己一直在欺负他。
宿怀璟顿了一瞬,笑意更深:“那好哦。”他说:“可是棠棠哥哥这么聪明,能不能告诉我他刚刚是在害怕什么?”
容棠原要转身去下一处,听说淞园里养了孔雀,他今天出门本是想看看运气能不能遇见孔雀开屏的,闻言脚步顿住,回过头说不清带着什么情绪地睨了宿怀璟一眼,小声道:“你也当我是笨蛋吗?”
跟容峥一样的小笨蛋还是跟盛承鸣一样的大笨蛋?
宿怀璟微顿,旋即笑开:“怎么会,棠棠是最聪明的。”
他夸容棠听起来很不走心,可又偏偏让人觉得很真诚,于是容小世子
那点微妙的情绪散开,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他跟宿怀璟并肩往前走,双福双寿跟在后面,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听不清他们的话音。
容棠便道:“盛承鸣特意提点容峥,大概率是因为他想要有动作,提前跟容峥透底,以免他误事。”
宿怀璟点头:“嗯,合理。”
容棠:“二皇子前段时间做出了好几件大功绩,正是得陛下赏识的时候,张阁老在朝中资历深、门生又多,本来正意气风发,可陛下为了安抚蕙贵妃母子,此次折花会给的彩头未免太过恩宠,超过了庶皇子应有的规格。”>r>
“夏元帅一生戎马、脾气火爆,在朝堂之上本就是说一不二的蛮横性格,很是看不起文人,此次盛承星分明没做出任何政绩,却得此殊荣,更是为他添了气焰,怕是早就引起了二皇子党不满。”容棠慢悠悠地说,一路走得很悠闲,看到一只蹿过花丛的小奶猫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一看附近有没有窝。
宿怀璟也不催促,只是越听眼睛越亮,不满足摸索腰牌,径直上前抓住了容棠的手:“然后呢?”
容棠低头瞧了一眼,并未挣开,任他抓着自己,像小朋友牵手过马路似的。
容棠便继续说:“若是死的是旁人,王孙公子也好,高门贵女也好,哪怕是临渊学府的清贫学生,如此多的官员在此,定然不会草草了事,就算随便找个事故缘由,盛承星也一定会给个理由搪塞过去,之后是安抚还是赔偿,都可以私下解决,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宿怀璟握住了容棠,手却又有点痒,没忍住在手背上蹭了蹭,容棠眉头一皱,偏过头瞪了他一眼,大反派立马就乖:“我不蹭了。”
容棠盯了他两秒,收回视线,但手仍旧由他牵着,说:“如果是别的小厮下人,也不难解决,赔一笔钱就能……”他皱了皱眉,似乎想将自己的思维贴到盛承星身上,然后想到一个词:“就能打发的事。”
他本质不喜将人命看得这样轻贱,但这却是不容置喙的事实,他再不喜也没有办法。
容棠有些烦躁,道:“所以说这事本身并不难,死了一个人而已,在盛承星盛承鸣眼里,都是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盛承星只会觉得晦气,扫了他和朋友游玩的雅兴。”
宿怀璟安抚性地捏了捏他:“棠棠不用跟他共情,你跟他不一样。”
容棠原皱着眉,闻言沉默了一瞬,轻声嗯了嗯,然后说:“但偏偏死的是盛承厉身边的嬷嬷,这事就不一样了。”
“五皇子在宫中是最不起眼的存在,他的兄长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看不上他。既不觉得他有能力跟自己争夺皇位,也不打心眼里认为他是自己的弟弟。严格算起来的话,他在盛承星眼睛里还不如身边一个从小跟到大的小太监重要,所以他身边死了人,哪怕是死在自己庄子上的,盛承星也不会管。”
“既不会调查死因,也不会给予赔偿,甚至不会装模作样地表达一下哀痛,他只会命人将嬷嬷就近找处坟地埋起来。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
盛承厉也没有背景和底气跟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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