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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
15岁的白一宇气喘吁吁的跑出校门,此时此刻距离半夜十二点还有十分钟——他从宿舍里翻墙出来的。
校门口只有那条小吃街还有人。白一宇在其中穿梭而过,终于在一个卖煎饼果子的摊位后面的花坛边,找到了蹲在那儿的严楚。
“出啥事了?你今天没上晚自习我以为你回家了呢,怎么了这……我靠你他妈给人开瓢了?”
十五岁的严楚放下摁着脑袋的那只手,他掌心里团着的是个揉的皱巴巴的纸团,上面血呼啦扎的一片,额上也是个大血团子,沾着头发丝和眉毛,一眼看过去吓人的要命。
小男孩眼睛一抬,又冷又凶的眼神活像只小狼。
“哎呦这孩子怎么了这是?这头给人打了啊?”煎饼果子摊的老大爷现在没生意,一回头看到严楚也吓了一跳,赶紧抽了几张新纸巾递过来。
“我看着孩子蹲这半天了,捂着脑袋不说话不理人,我还以为考砸了不敢回家呢。”
严楚接过纸巾,手里那带血的纸团落在地上。他也不说话,白一宇蹲下来,把地上那个纸团捡了。
“谁打的?”白一宇咬牙切齿,“是不是陈应宁那伙人?”
严楚抬眼,嘴角咧开一抹坏笑:“我给他们也揍得不轻,陈应宁是脸颊挂彩,我不亏。”
“他们?”白一宇大惊,“他们一群人打你你也去?不知道跑?不知道叫我?”
“我这不是叫了吗。”严楚还在笑,抬了一只胳膊示意白一宇扶他站起来。
起身的时候有点点晕,血还是止不住,开始往眼睛上流。
煎饼果子的大爷吓得又给他递纸:“这血也太多了,要不要叫120啊,你这肯定要去医院啊。”
白一宇把严楚书包背了,和大爷道谢就撑着他往路口走。打车上车,把人架到后座,司机问去哪,白一宇还犹豫了一秒。
严楚开口:“去第二人民医院,司机,麻烦从住院部那个门进去,谢谢。”
白一宇在听到第一个半句时是高兴的——好歹严楚这个倔脾气认清了形式愿意去医院了。而后半句又让他不解:“住院部?咱们不应该去急诊吗?”
严楚捂着脑袋靠在座位上:“今晚吉阿姨值晚班,我直接去找他。”
吉玲,是严楚母亲的高中同学。
到了医院,严楚一路捂着头,轻车熟路的找到吉玲所在的办公室。她正半倚在床上小憩呢,被惊醒后看清来人吓了一跳:“小严?你怎么……你头上怎么回事?”
严楚进屋,自己拉了椅子在桌边坐下:“破了点皮,麻烦姐姐帮我处理一下。”
白一宇提着两只书包跟在后面龇牙咧嘴:“怎么可能就是破皮?至少五张纸巾的血。”
严楚回头狠狠睨了他一眼,白一宇也回瞪他,一撤步窜到吉玲侧后方,坚定了自己的战线。
“过来!”吉玲一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音调严肃。她扶着严楚的头,先撩开他额前的头发查看。
这一摸,才知道出的血已经把好几缕头发沾的结痂变硬了。
吉玲眉头紧锁:“挂急诊了吗?给你妈妈打电话了吗?谁打的?对方人呢?”
严楚双手放在大腿面上,腰背挺直:“我不挂号了,用了医保卡我爹秘书肯定能知道了告诉他俩。阿姨你帮我清理一下就行。不疼,就是出血看着吓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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