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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言画,她将门打开后便将铁链丢在了地上,生锈的铁链蜿蜒着堆起,仿佛要与枯朽的门槛融为一体。
林子耀站在言画身后,面上满是焦急,在见到二人时,眸中有些惊愕,但又观二人衣衫完整,距离二丈有余,心下才堪堪松下一口气来。
言画面上满是不忿,将锁孔中的钥匙拔下,冷哼一声,眼皮翻了翻便走了。
林子耀是中举之人,文人自傲,他瞧不起府上这位盲人夫子,此时径直走到施玉儿身边,关切问道:“玉儿表妹,你可还好?”
见他靠近,施玉儿忙不迭往沈临川的方向后退了两步,仓促之间撞到他的手臂之上,还未来得及道歉,便被林子耀抓住手腕带到了院中。
“放开!”
如此厚颜举动,施玉儿柳眉紧蹙,气急将自己的手猛地抽出,往后踉跄了两步,轻声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林子耀知晓自己此举唐突,但他心中亦何尝不是焦急,他扫了一眼还在原地的沈临川,又见施玉儿气到面色绯红,只得软下语气说道:“玉儿表妹,你随我来,我讲与你听。”
沈临川眉间微蹙,往二人的方向侧首,木棍在地面轻敲,往前了半步。
“林表哥,”施玉儿见到他的脸便觉得心烦不已,此时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一些,手在自己衣上胡乱擦着,怒道:“你若是有话,大可直接说便好,何必拉拉扯扯,惹人闲话。”
林子耀面色一白,虽被她的态度所伤,但也知晓自己失礼,一时间有些无措,只能道:“我是真的有话与你说,有旁人在,不方便……”
“有旁人在才好,”施玉儿冷哼一声,不愿再与他纠缠不清,“叔母不喜你我二人一处,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表妹!”林子耀气的胸前不断起伏着,猛然一高声喝出,见她吓到愣神,急急地便说道:“明日曹通判便要来了!”
施玉儿不禁吓,被他一唬,便如兔儿般红了眼,倒也不是多么难过,只不过是受惊之后没有转圜。
“来便来了,”她咬牙道:“来了与你有什么关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要从院门处跑出去,甩开这个烦人的家伙,却又担忧没有人来接沈临川,他独自一人在此地,故而并未动作。
“那曹通判、曹通判便是来相看你的!”林子耀又要去捉她的手,目光贪婪地落在她艳如桃李的娇颜之上,“我与你说了许多,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他的神情焦急,好似真的担忧,施玉儿避开他的手,冷笑道:“你哪里担忧我,我又何时求你担忧?”
“你若是对我真心,我早便说过,三媒六聘缺一不可,你做了,我倒是还信你两分,”她神情冷傲,将他的话不置可否,“可你只会口头谈些空话,将我置于不仁之地,我如何信你?”
“再说了,你此时与我说这些话难道我便有办法阻止曹通判来相看我么,还是说你有什么法子?”
林子耀面上一阵青白,他不可置信般望着眼前人,望她娇媚的面庞,心中涌起许多复杂的情绪,他是当朝举子,身边何曾缺过女人。
他如今为了眼前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身段,怎么她就如此不知抬举!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面上浮现怒容,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想过许多事情来。
他的面容狰狞,施玉儿有些害怕地后退两步,挪到沈临川的身旁,林子耀咬牙切齿般说道:“过来。”
“不!”施玉儿就连心口都在发颤,她躲在沈临川的身后,似乎这样才能寻求一丝庇佑,她知道,若是林子耀发起疯来,她定然逃不出这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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