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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我在宫里挣了这么久的钱,这里头的门道摸得一清二楚。我听说,占卜师虽然法力无边,但要修炼许久才能成精,所以并不吉利。而且占卜师每天要观星象,很容易被雷劈着。”
师傅没有答话,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小声道,“刚刚说的这些……都是楼西月告诉我的。”
师傅似染了笑意,他说,“你来这里采什么药?”
我说,“都采好了,楼西月他三叔中了狼毒,我来东土摘雪梅。”
师傅眉宇微滞,他说,“狼毒无解。”
我奇道,“怎么会?你的手札上写着雪梅和血石草,布针能解狼毒。”
我心中一紧,“而且……你好像……曾经……大概……可能……替别人解过这个毒。”
师傅说,“手札上记错了,狼毒无解。小香,你确定他中的是狼毒?”
我一愣,“和你手札上记的症状差不多。身上未有毒血。”
师傅平静道,“有种毒叫乌针,和狼毒的症状很像。若是中了乌针毒,脑中宛若有针刺,施以雪梅和血石草能够解毒。若是中了狼毒,毒侵脑,神志或有紊乱,至今我不知道如何解。”
我说,“师傅,你知道安辰吗?”
师傅看向我,眸中沉寂,“知道。”
夜色铺天盖地,大片大片地染黑了我眼前的光景。
这样浓的夜色,化也化不开。
我低着头,良久,“原来你骗我。”
师傅说,“小香,许多事我记不起来了。”
我问他,“你记得紫莫吗?”
他稍有迟疑,“记得一些。”
我问,“为什么许多事你记不起来?”
师傅说,“我中了狼毒。”
我一惊,“怎么会?”
师傅淡道,“时辰不早了,早点去歇息。”
师傅要朝旁边迈步之时,我叫住他,“师傅。”
他没有回头,“小香,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我走到他跟前,抬头看着他的眼眸,我向他咧了咧嘴说,“我之前没和你说过吧。当时安辰问我叫什么,我和他说,我叫齐香,唔,香草美人的香。”
我一直很后悔,当时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香蕉不够风雅,所以安辰印象不深。
眼下终于有个机会重来一次,我要改变我的定位,深化我的形象。
师傅沉默片刻,他轻笑,“嗯。我知道。”
我望着大殿檐角上挂着的宫灯,依稀放着昏黄的光晕,我说,“这个名字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我小时候喜欢去庙里或者观音台上蹭吃蹭喝,于是莫明地对烧香产生了亲切感。所以叫齐香。”
我顿了顿,补充道,“这个名字蛮好记。不小心忘了,可以触景生情,比如香油、香肠、香艳什么的,都可以想想我。”
师傅说,“小香,我记住了。”
我说,“哦,那就好。”
我想了想,复又问他,“师傅,你记得原来有个姑娘给你缝过衣裳,还在衣裳上绣着她自己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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