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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伸手摸摸它,無奈它渾身一個激靈,叫喚了一聲,往樓西月懷里再蹭了蹭。
這是我頭一次听狐狸叫,實在與我想象中相差甚遠,本以為會是酥酥麻麻一聲媚入骨子里,但事實上,和雞叫很像。
我心中又詫異又幻滅,說給樓西月听。
他沉思了一會,面無表情道,“狐狸祖祖輩輩都是偷雞的,這是祖傳。”
我說,“……”
我用手指戳了戳小九,嘴里念念道,“小九小九,你要是狐妖,變只燒雞出來我瞧瞧。”
它沒有反應。
我再慈愛道,“或者,醬肉也行。”
它不睬我。
我很傷心,“方才要不是我說箭下留人,你早被你的情郎殺了。我簡直心字成灰。”
樓西月看了我一眼,復又看了看懷中的小狐狸,他將它放到地上,偏著頭,輕佻道,“你這是嫌棄它佔了你的位子?那我抱你好了。”
他說著,便施施然起身將我自榻上撈回懷中。
我臉上燙了一燙,沒氣力掙開,遂隨口道,“我方才很認真地在想,小九若是哪天再修煉得道,化作那個貌美的姑娘了,那……”
他笑了一聲,“那什麼?”
我疑惑道,“那她到底是光著身子,還是有衣裳穿?”
樓西月頓了一頓,說,“……”
在山中過了一夜,次日醒來的時候,樓西月再煎了副藥給我服下。
不過一夜的時候,小九就極听樓西月的話,它將我的傷口舔了舔,那些紅點便漸漸褪了些。
我們打點了一番,帶著小九打算下山去。
臨走之前,發現小九對那只箭極倦戀,叼著不願意放口,我極霍達地帶著那箭一道下山,以免它總是叼著樓西月的襟領,乍一看還以為他胸前多了一團驚世駭俗的白毛。
小九啃了我那一口,將我體內的寒氣全牽出來了,于是樓西月極有見的地將棚屋里能找到的布條都裹在我身上,裹到最後,我完全可以很圓潤地團作一團,滾下山去。
下山的路上,我與樓西月半道上遇著個身披大氅的魁梧獵戶。
我有些好奇,便與他打听小九先前的相好後來去了何處。
他听了我的描述,恍然道,“姑娘你說的是王生?他先前一直住在這司鳳山中。後來,生了一場大病。听說是被山里的狐妖勾走了魂。”
我問說,“之後呢?”
他應道,“王生鬼門關里走了一道,好不容易將命撿回來,便不做這打獵行當了。下了山去別處尋了個生計。”
我表示不滿,“啊?”
那人想了想,復又道,“不過王生後來常回這山里的棚屋住著。我許多年前有次上山,遇上大雪,便向他借了一宿。他說他在山里等娘子,等了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他娘子回來。前些年我還見過他一次,彼時他說他娘親病重,要帶她往南去尋個好大夫。之後,就再沒見過他,想來是遷到別處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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