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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西门庆有钱,但恩相为人极有分寸,而且一直待我不薄,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他没理由袒护,你就别多心了...”
“哦,好吧...”
杨长看到案上香蜡快燃尽,立刻上前为武大续火上香,沾油点香时还在喃喃自责:“大哥,一切都是小弟的错,若我当初不离开阳谷,或者不在京城逗留玩耍,你说不定不会出事...”
“嗯?三郎你说什么?”
武松闻言跟了过去,也抓起三根香去点,肩靠杨长沉声说道:“三郎言重了,兄长是成人不是孩童,不需我们时时守着,古人说婚嫁门当户对,要怪就怪他娶妻不贤,否则不会惹来灾祸,再者他正月二十二受伤,我们当时即便马上返程,几百里路也赶不到...”
“哥哥我...”
“好了,此事真与三郎无关,若你仍在景南乡打猎,兄长有那淫妇相伴,也许出事出得更早,男儿行事要洒脱些!”
“知道了。”
杨长积蓄多日的自责,被武松三言两语化解。
是啊,如果自己没有出现,武大下场也是喝药,而以潘金莲的淫荡秉性,红杏出墙是早晚的事,自己哪能守武大一辈子?
男儿行事洒脱,是得往前看。
知县派马都头拿人审问,杨长则帮着武松专注治丧。
余下几日,赵仲铭陆续送来丧具明器,并加急做了棺材为武大入殓,同时请僧道选了下葬日子,定在当月二十五出殡。
忙碌了三四天,转眼已是二月十九。
武松这几日没去找知县,是给对方时间审理定案,此时寻思应有了审查结果,便去找他口中的恩相,结果恩相回答让他震惊。
马都头已到西门府问话,西门庆承认与潘金莲私通,但却不承认踹伤武大,所以还不曾拿人收押。
“什么?赵仲铭亲眼所见,怎容这厮抵赖?”
武松气得一拳砸在案上,惊得知县险从椅上跌落。
等他坐好扶正官帽,才蹙着眉提醒武松:“不可造次,赵仲铭看见令兄被踹,却不肯定伤人者是西门庆,好在西门庆也交待了凶手,便是被休那嫂嫂潘金莲。”
“她?”
武松睁着大眼,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随即带着质疑反问:“那淫妇不过一介女流,能把家兄肋骨踹断数根?恩相,你信吗?”
“我信不信不重要,审案不能靠臆断而是证据,西门庆指认潘金莲行凶,配合之前赵仲铭的证词,这案子基本已经明了,马都头已派人全城收捕,等到时候拿住潘金莲,本官可破例让武都头来审,怎样?”
“淫妇不在西门庆家?”
“马都头已经搜查过,没有发现潘氏踪迹,应该畏罪潜逃了。”
知县见武松额上青筋暴起,随即小声安慰道:“听说出殡日子定了?都头应该先料理丧事,早点让令兄入土为安。”
“冤屈未申,如何能安?”
武松留下一句话,愤愤然拂袖而去。
就在这时,李管事从后堂走出,知县侧过头担忧说道:“我观武松神色,似不肯善罢甘休,不会出事吧?”
“恩相尽管放心,那妇人已被秘密送往东京,武松没证据就拿西门庆没办法,等武大下葬再拖些日子,您再保荐他去外州衙门,这事儿便能不了了之。”
“武松能空手打虎,我这心里总不安稳...”
“恩相放宽心,虎再厉害也是畜生,武松是斗不过西门庆的,蔡太师和杨节度那是什么存在?”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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