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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千多斤粮食,足够矿坑内的灾民饱餐一顿了。
却在这时,伙夫抓了一把米走了过来,犹豫开口,“贵人,你是不是被骗了,这些都是受了潮的陈米,不值钱的。”
这不废话嘛!
受了潮的陈米两铜钱一斤,新米八铜钱一斤,我身上的银两买受了潮的陈米都只是刚刚够,哪里有钱买新米。
当然,这些话江逸风不可能说出来,否则会影响他的威慑力。
于是乎,他斜视一眼伙夫,“这些流民都是低贱之人,我给他们吃受了潮的陈米,已经是发了善心,难不成你以为他们有资格吃新米?”
伙夫哪里敢质疑江逸风,不停点头,“贵人说没资格,那便是没资格。”
说完,伙夫不敢停留,立刻去做饭去了。
而从伙夫惊魂未定的表情不难看出,他现在对江逸风十分畏惧,估计江逸风一个眼神,都能将其吓个半死。
与此同时……
苏东楚、王琨、宋远三人手持棍棒,走在灾民当中。
最初,三人并不打算打这些灾民,他们又不是真的恶人,哪里能对这些苦命人下手。
但这种想法只是维持了一会,他们便皱起了眉头,心中生出打人的冲动。
因为在这些灾民中,有那么一些人,做的事情让他们十分厌恶。
“我给你磕头了,你就别抢这些米汁了,咱们的孩子就靠这些米汁活命。”
就在这时,灾民当中传来一道女人的哀求声,立刻吸引了苏东楚三人的目光。
三人连忙看去,只见一个男人像是发疯一般,正在抢一个怀中抱着婴儿女人手中的食物。
说是食物,其实就是一点点米汁,是女人为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藏起来的。
因为女人饿了很长时间的缘故,身体没有奶水,就只能给孩子喂一些米汁。
“这样的环境下,孩子根本活不了了,把食物喂给他就是浪费粮食。”男人并没有因为女人的哀求手软,“把这些米汁给我吃,只要我能活下来,咱们还能继续生孩子。”
从男人和女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他们应该是夫妻关系。
听到此处,苏东楚再也忍不住了,快速朝着男人冲了过去,不由分说,手中的棍棒便砸了下去,打得那个男人苦苦哀求。
但苏东楚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还是不停殴打,像是在发泄戾气一般。
最终,还是王琨和宋远一起上前,才将其拉住。
“二哥,别打了,再打他就要被打死了。”
“死了活该。”
苏东楚啐了一口,怒道:“亏他还是孩子的父亲,竟然跟自己孩子抢夺食物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比老虎还要恶毒。”
在他们这些少年眼里,最大的恶也只是欺压百姓罢了,这种抢自己孩子活命食物的行为,他真的没见过。
有悖人伦!
难以置信!
不可思议!
“我好像明白大哥让我们做恶人的意思了。”王琨突然苦笑一声,“咱们生活在苏城,就算有欺压百姓的恶霸,就算有黑暗的地方,但至少还是有秩序的。”
“什么是秩序?是道德和律法的约束力,在苏城你不能随意杀人,不能随意劫掠别人,就算恶霸打人,也要小心衙役。”
“但这里不同,对于这些快要饿死的灾民来说,道德和律法都已经不存在,没有任何秩序而言。”
“他们已经不是人,全都是野兽,而大哥要我们做恶人,其实是想让我们做驯服野兽的人,目的是让我们重新制定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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