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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让我来罢,你撑伞就好。”无常不知何时淋着雨走了过来,却也不敢受天子跪下之礼,只得从身后搀住他。
“滚开!”萧濯被攥住了胳膊,猝然抬头,眼底尽是狠戾。
好似他一直跪在这里,前世那抹被他打动的身影就会再次走到他面前,问他为何要这样。
无常蹲下身,无奈叹气,“陛下,您有伤在身,若是再昏迷三日,朝中便会有人怪罪到江大人头上,您不想护着他了么?”
此话果然很有用,萧濯不再自顾自说些疯话,一言不发自己站起身,忍着浑身的疼,大步走进殿中。
殿外低头守着的宫人皆松了口气,烧水的烧水,请太医的请太医,忙碌却有序。
……
“陛下手臂处的刀伤已然见骨,没有个一百日怕是无法痊愈,平日里沐浴切记要避开此处。”太医依旧是隔着帕子把脉,可帝王的脉象却比上次还让人胆战心惊,“陛下龙体本就有蛊毒在身,再添伤势,只会让蛊虫受激在心脏里乱窜。”
“陛下若实在有什么事,大可让臣子去做,何必自己上场遭罪呢?”
刚说完,太医脸色又是一变,“这这这,陛下昨夜为何还中了迷情之药?这些男女欢好之药,在宫中向来是禁药啊!”
“不过是些小事,何必如此大惊小怪。”萧濯不甚在意地靠在软榻上,身上的玄黑内衬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露出裹着纱布的腰腹与几寸宽的胸膛,神色十分颓废,“直接开药便是了。”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陛下迷情的药性未得纾解,对身体定有损伤,以微臣之见,侍寝会比强行用药解毒对龙体更有裨益。”
一听见侍寝二字,萧濯不可避免记起昨夜萦绕在鼻尖的脂粉香气,腻得令人作呕。
他面色霎时沉下去,“这么操心朕侍寝之事,怎么,林太医不想做太医,想净身去内服务任职么?”
“陛下恕罪。”林太医面色发白,苦笑道,“老臣一把年纪,的确不该过多操心,只是忧心龙体,并无插手内廷之事的意思。”
恰逢此时无常换了身衣裳走入殿内,“陛下,在南疆的探子传来书信,已寻到蛊毒消解之法,只需——”
“朕何时说了要解蛊毒?”萧濯打断他。
无常更是不解,“蛊毒若不解,总有一日会撑破陛下的心脏。”
可是蛊毒是江照雪下的。
若他偷偷解了,江照雪不能解气,说不准便不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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