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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公主府,果然如洛卿所言,宁惜勿须露面,只被安排在东厢房暖阁中,几个丫鬟服侍着休息。汝阳公主甚至亲自来与她说了会儿话,她只做虚弱病态,按照洛卿所教一一回答了,也不曾出什么纰漏。
外间院子里搭了戏台子,请上京中当红的戏班子唱上一出,外男女眷隔得不远,早有相熟的世家公子小姐相谈甚欢。外男那厢有驸马招待,女眷这厢汝阳公主身边上首所坐正是当今皇后。
汝阳公主李怀敏为人大方爽朗,素来为皇上最疼的妹妹,又与皇后是金兰姐妹,人缘颇佳,而今皇后亲至,也没什么稀奇。
东厢房离着不远,咿咿呀呀的唱腔听得真切,打开窗子恰好能见到戏台中央,倒是一处雅座,想来李怀敏竟是颇为费心。宁惜也不知这合不合规矩体统,不必去见相干或不相干的旁人,她自然安心。
俄而只听门外一阵骚动。
“见过郡主。”
“见过郡主。”
一身着宝蓝色夹袄锦衣少女走进门,见到榻上坐着的宁惜微愣,犹豫了片刻才上前福身一礼,柔柔道:
“这位可是晋王府上郡主?璇儿见过姐姐。”
来着正是安国公府国公夫人,清河长公主之女,陆璇。
“昭仁郡主不必客气。”
宁惜也起身回了一礼。
毕竟是李宗孝的未过门妻子,本该寒暄几句,无奈宁惜不谙此道,倒是又让陆璇尴尬了片刻,才开口道:
“姐姐歇在暖阁,璇儿冒昧打扰,实在罪过,只是听闻姐姐身子不适,特来看望,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是老毛病,天一冷便犯,不碍事。”
陆璇叮嘱侍女将门窗关好,火炉子烧旺些,扯了几句别的,顾左右而言他。
宁惜不知她来意,便试探着问道:“不知郡主可见过宗孝了?”
果然陆璇一僵,勉强笑了笑:“见过了只是世子与定远候府小侯爷相谈甚欢,我们未曾说上话”
宁惜自觉既然担着义姊身份,总要象征性的说上几句场面话,“宗孝为人勤勉本分,日后定会好好待你。”
“是,璇儿知晓世子爷年少有为,十分出色,但璇儿,璇儿只怕与世子爷并不合适。”
“璇儿比世子年纪略长,怕有不妥,世子看来也对璇儿无意,何苦彼此勉强况且,辽东距京千里,父母年事已高,璇儿只愿常侍父母身边,终身不嫁”
陆璇红着眼眶,小心翼翼道:“姐姐可否做主,退了这门亲事?”
宁惜默了片刻:
“圣上下旨赐婚,我又怎能左右?”
陆璇当真是对这门亲事背后的牵连一无所知擅自决定,还是有心人指使,来她这处套话?
“郡主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实不相瞒,其实其实璇儿早已心有所属,自小一颗心便寄在了一人身上。他们都说他已遭遇不测,客死他乡,我却万分不信,他一定,一定会活着回来。”陆璇垂眸,泫泣欲滴,“即便他当真故去,璇儿心里也始终忘不掉他,此生不愿嫁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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