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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是不是一出门就被人骗走了?
还是他想喝“饮料”这个要求太高,小黑办不到?
方才真是太任性了,仔细一想,这要求对小黑确实挺难的,万一因此再出点意外……不行,他得去找小黑。
楚昭游从三十公分高的矮炕挪下来,由于动作艰难耗时过长,他脑内已经过了好几场“小黑讨水被骗”的悲剧。
越想越急,楚昭游悔得肠子都青了。
细瘦白嫩的手指刚扶上门框,一阵黑风卷进屋里,楚昭游眼睛一眨,就看见萧蘅在炕上放了什么东西,随后自己就被搀住了。
他心下一松,默默刷新对小黑的期待值。他先伸手摸了摸小黑的后脑勺和后背,过了几个时辰,小黑已经没感觉了,钢筋铁骨名副其实。
“这是什么?”
炕上一个破碗,比脸大的海碗,尽管磕碎了一边,装水量依然可观。碗里盛着乳白色的液体,对长久未进食的楚昭游来说,还挺吸引人。
牛奶?
跟大嫂子换个鸡都能被坑,现在居然这么厉害?那老头没骗他!果真是变聪明了。
楚昭游嘴角荡开浅浅的涟漪,眉眼弯弯看着小黑。
萧蘅看得呆了一瞬,才想起回答问题:“饮料。”
这个词他说得口生,但十分认真。
“我知道是饮料啊,问你是什么。”楚昭游双手捧起比他脸还大的碗,笑眯眯埋头小猫舔水似的尝了一口。
“……”
他冷静地放下破碗,“你刚才去哪里,干什么说什么遇到什么人,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萧蘅交代道,他昨天来的时候,印象西边有个村子,就去那里讨水。
“我媳妇口渴,想喝饮料。”语气十分生硬,描述了一番酸的甜的有颜色的。
主人家不想理这不速之客,但是萧蘅说他能干活。
萧蘅劈柴,他力气大,斧头在他手里跟切菜似的。
不一会儿,全村的人都知道老王家来了个傻大个,干活利索不要钱。
柴越劈越多,堆积起来比人还高,说好帮主人家劈柴,他们欺负萧蘅不懂,竟把全村的柴火都运过来了。劈完柴还依依不舍地让萧蘅挑了好几趟水,注满了三个大水缸。
最后,老王给了萧蘅一个破碗,装了一碗漂着稻壳的淘米水。
萧蘅眼皮一压,“不甜。”
萧蘅压起眉眼的时候,威严浑然天成,只是站在那,就让老王感觉到了杀意,大有一副把全村都宰了的架势。
想到对方劈柴的劲儿,老王骂骂咧咧地回去拿了半勺糖,加进淘米水搅了搅,“这不就甜了?”
萧蘅遂当宝贝似的捧回家了。
楚昭游握紧拳头,不用想都知道萧蘅劈了多少柴,“他们就给了你一碗淘米水?”
他拉起萧蘅的掌心,看见粗红的印子,呼吸都有些重,眼眶一红:“等我好了,带你去找场子。”
敢欺负小黑,问过他了么!
把小黑放出去真是太危险了,一独立行动就被坑。他家小黑没失忆前,一定是个任劳任怨忍气吞声的老好人。
这样不行,我得好好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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