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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瑶在地道口惬意地享受了一会儿阳光的照拂,便又转身进入地道,准备返回庄子。再不回去,小鱼儿和那些丫鬟们该着急了。
这些日子以来,宁玉瑶的情绪一直低落,祁婧惠担忧她闷出病来,便叫沈瑜陪她来城外的庄子里散心。
她便借此机会,旧地重游了一番。
宁玉瑶走出房门,一直悠闲地坐在葡萄架下吃着新鲜瓜果的沈瑜,瞧见她这副满身尘土的狼狈模样,立即站起身,和侍女们一同围了过来。
“玉瑶,你这是掉坑里了么?可有伤着哪了?”
宁玉瑶笑着说:“我没事,就是蹭了点尘土,你们去烧些水,我要沐浴。”
青黛听了,连忙跑去浴房准备。
沈瑜摘掉宁玉瑶发髻上的蜘蛛网,用手绢轻轻擦去她脸上的尘土,“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样了?”
“刚才东西掉到床下,我去捡,不小心蹭到的。”
沈瑜斜睨了她一眼,“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要我们的郡主亲自去捡,外边这么多丫鬟不知道使唤。”她心里明白宁玉瑶没说实话,但也不再追问。
看见青黛过来,沈瑜赶紧催促道:“水烧好了,快去洗洗吧。”
宁玉瑶笑眯眯地搂着沈瑜蹭了蹭,把沈瑜也蹭了一身灰,惹得沈瑜又气又无奈,但拿宁玉瑶没办法,只好两人一起去浴房更衣沐浴。
沐浴完毕,两人换上干净衣裳,准备返回雁京城。
当马车行至雁京城南门时,外面传来一片哭声。
宁玉瑶和沈瑜坐在马车中,听着窗外的哭嚎声,宁玉瑶忍不住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青黛应声去打听,不一会儿回来禀报:“郡主,是前神武营统领吴肃吴大人的家眷,他们今日要被流放岭南。吴大人刚挨了一百大板,瞧那伤势,怕是到不了岭南了。”
宁玉瑶听到这消息,这才想起,吴肃的案子已经判了。
经过三司近半年的严密审查,吴肃不仅因一时失察放北穆人上了清云山,还有神武营管理不善,他克扣军饷、吃空饷等诸多问题,这一查便是数罪并罚,一家老小也跟着吃了挂落。
想到清云山,宁玉瑶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沈瑜没有说话,只是担忧地看着她。
宁玉瑶将头靠在沈瑜的肩膀上,思绪飘向了连夜赶往定州的秦熠。
不知道熠哥哥现在到了哪里。
此时的秦熠正身处距雁京城千里之遥的利州。他与父亲秦柏率领着一队亲兵,一路快马加鞭,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几乎未曾下马停歇。
就这快马加鞭地赶了八天的路程,再有三日,他们便能抵达大宸与北穆最近的一座城池,定州城。
越是靠近定州的方向,越是荒凉。这里不仅人烟稀少,就连树木都极为罕见。
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秦柏举起手,示意众人停下,“天气越来越热了,先休息一会儿,不然马吃不消。”
秦熠沉默着点点头,爬下马背,牵着马缓缓走到一棵树叶稀疏的歪脖子树下,靠着树干坐下闭眼休息。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水囊里的水已所剩无几,而下一个取水的地方还有半天的路程,他得节省着用。
他刚坐下没多久,一个皮质物品轻轻碰在了他的脸上。他睁开眼,原来是他爹拿着水囊在拍他的脸,“臭小子,渴了吧?你爹这儿还有水,怎么不找老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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