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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巧点点头,“你就是去了,杂役们也不会放你进去,保不齐还得挨一顿棍子。等再有好机缘吧。”
崔三就发现,自己比划什么,她每次都能读懂。
心里不由有些喜悦。
听着外边已经有剁剁剁的响声,秦巧也不多耽搁。
一出院子,见哥哥一手托着一团暖黄,唧唧地学着叫。秦丰收一看妹妹眼睛就亮,小步追过来,粘着嗓子喊妹妹:“小鸡子叫唤呢,妹妹快看,它们一直叫唤呢。”
人唧唧,鸡也唧唧。
灶屋的阮氏嫌吵,探出头喊一句:“别托着玩,再拉你一手鸡屎,晚上不给你东西吃了!”
“妹妹!妹妹!花花坏!”
秦丰收直往秦巧身后躲,一躲注意力从小鸡子身上调转,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瞪着这位‘不速之客’。
“妹妹,这是谁呀?”
秦巧从一旁拽了木凳坐好,分捡着箩筐里的各色,随口道:“他是崔三,名里带个白,你以后就叫他小白吧。”
她怎么知道自己名姓里有个白字?
崔三正想问问,秦丰收却已经自来熟,扯着他袖子往灶屋门口拽:“花花,花花,妹妹说这是小白。”
不知阮氏敷衍了句什么,秦巧没听清,也不放在心上。
一箩筐塞得很满:大多数都桑叶子,也有随手摘的浆果。野菜不多了,菜根埋进泥地里,嫩着还能入口,她挖了不少。
桑叶子分拣出去,菜根摘进木盆里,刚接水,转身就见崔三已经握上院子里的破菜刀,阮氏立着他跟前,正教他切桑叶喂蚕种。
秦巧脚步一顿,本想说什么,可瞧他学得认真,便作罢。
菜根洗干净,再起身的时候,后知后觉:肿伤要多久才能好?他那张猪头脸确实瞧着有点吓人,哥哥竟也不怕!
又落雪了。
距上一次落雪,已过去十日。
这回的雪瞧着阵势不小,一团团的,似乎从天上撒下来的棉花团,落在地上有风卷起,柳絮一般能蜷成一大团。
秦巧扎紧裤腿,先搓搓脸,一脚踏进院子,直奔灶屋。
里边已经有人在了。
秦巧见怪不怪,嗯哼一声,“昨夜屋里冷得厉害吗?”
灶膛前的崔三回头看她一眼,已消肿的清瘦面庞适时挂上一抹笑意,摇摇头,手指在胸前搓搓,又在耳垂处轻而快地拽了两下。
这是说昨夜炭烧得很旺,自己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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