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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害不害怕?”江辞问她。
“害怕啊。”夏倾月大方承认,睫羽微垂,“我害怕得顾不及想那么多,脑海里一片空白,可当我睁开眼睛看见你,我又不害怕了。”
她望着远方,缓言:“就像以往的每一年,我过生日许完愿、吹完蜡烛,愧疚
离开医务室,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校内某处公园,找了把长椅坐下。
这里人流量少,气氛安静。
自两人从医务室出来之后,江辞沉默了一路,夏倾月在他身边,她看得出他心情的跌落,那双澄澈的眼睛黯淡了些,揉合多种复杂的情绪。
她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但不想让他因此自责什么,自然而然谈论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阿辞,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在舞蹈室排练,因为一个动作总是出错被老师罚留堂,那时候我练舞练得久,体力有点跟不上,意识混沌快要倒下的瞬间,你来了。”
“也许是五岁、六岁、七岁……”少女抬眸看亮星,声音更轻柔,如薄烟:“你一直在保护我。而身为你的姐姐,当你遇到危险,我也想保护你啊。”
明明是轻而缓的言语,心听了,反而更沉了。某然一刻,他感觉跳动的心好似被蛮力撕碎,碎片七零八落,凑不齐完整,痛觉剧烈、鲜明。
少年手掌收紧,指节被他攥得发白,骨根也明显,在抖。
“可是……”江辞对上夏倾月的浅眸,眼眶起了潮红,蓄含清泪,哽咽着:“你为了保护我,受了很重的伤……”
夏倾月右臂受伤这件事,要从她高二结束的暑假、也就是江辞结束初中生活说起。
那年刚过七月,快到了她十七岁生日,他刚从珠宝店里出来没多远,经过街巷之际,遇到几个某所学校高年级不学无术的地痞,那些人作势包围他不让他走。无奈的是,两边力量悬殊差距大,他被打倒在地,起身都困难。
其实在打斗之前,夏倾月路过了深巷,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说话争执声,走近看,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是江辞。
当时,某个混混没夺到想要的东西恼羞成怒,随便拿了个铁棍就往江辞身上砸,周遭没有足以对峙的物件,夏倾月没想什么,带着他想逃的时候已经晚了,右胳膊被长棍击中,短暂时间,青淤大面积充斥。
好在最后幸然,警察及时赶到,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将那些猖獗混混关进了局子里。而夏倾月和江辞,前者右臂骨折程度在中度和重度之间,后者背部的打斗淤痕极重,就这样,两人都被推进了手术室。
但没那么幸运的是,女生和男生相比,骨节更脆弱,尽管夏倾月即刻经过了手术治救,也积极配合康复疗愈,最终……仍旧不可避免地留下轻微后遗症。
对此,江辞一直心怀愧疚,她因他而受了伤,他却没有护好她。
他恨极了那时没用的自己。
记得初三刚开学没多久,他也受了伤,那次是手臂骨折,只不过轻度,他全然不在意;而这一次,他怕了,特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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