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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太学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学生们大多对她抱有兴趣。只是,她策论革新,为一些维护旧党立场的太学生不喜。又传言她写那篇策论只是出于投机目的,且她即将尚公主为驸马的事传出,导致新党立场的太学生也有些不愿接近她。
因此,在太学这大半年的时间,她交到的新朋友唯张择端一人尔。不过,她与太学的诸多名师都有交往,尤其是李格非,与她已然有相当深厚的私交。
她入太学后,相识的几个同年都来太学看过她。中进士并不代表会立刻授官,新科进士起码还有一年的时间来安排私事。
一甲三人各自风光无限,在汴京交游到七月,之后便携手壮游天下。谢盛与宗泽则在四月时就各自回乡去了,谢盛要回乡成亲,宗泽也有自己的家事要处理。
“我在太学颇受疏离,不过因着韩家人身份的庇护,倒也没人故意为难我。我新交到的学生朋友只有一人,就是画院的张择端。这是个痴儿,他不在乎那些蝇营狗苟,每日只是作画,观察四周,纯粹至极。他经常往外跑,而我不能出去,只能看他带回来的画作,看他研究建筑物的间架结构和尺寸,全不在乎外界的一切,我就只是那样看,就觉得很舒服自在了。”韩嘉彦说到此处,不禁露出了笑容。
“这倒也好,你能有这段清静日子,对磨炼心性是好事。”浮云子点头。
他饮下一盏茶,又问道:“不知章七娘现在如何了,我托曹希蕴道长医治她的失忆症,可有结果了?”在给浮云子的回信中,翟丹翟青并未提及此事,他颇有些挂怀。
翟丹摇了摇头,回道:“据我们所知,因着家中祖父过世,其父章相公已经除官回乡守丧,章七娘亦被家人接去了老家浦城服丧。曹道长和章七娘来往并不密切,这大半年也只是书信往来。曹道长倒是一直留在汴京,在上清储祥宫挂单,也会常来我们店里逛一逛。”
“素儿回了浦城?”韩嘉彦吃了一惊。
“你也不知道?”浮云子扭头看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不知,这大半年我没有收到素儿的书信,而且阿丹阿青给我的信里也没提过此事。我一直以为她就在汴京,只是为了避嫌所以不再联络我了。”韩嘉彦解释道。
“其实……是章七娘让我们不要告诉你的。”翟青有些扭捏地说道。
“为何?”韩嘉彦蹙眉问。
阿青也是不解,阿丹只是喝酒不说话,雁秋则道:“章七娘临走前来过一回铺子,大概是五月时候的事。她说此次回老家服丧,丧期结束后很有可能会安排在当地成婚。此事她会自行处置,希望在有结果前,让我们不要告诉你她离开汴京的消息。”
韩嘉彦与浮云子相视一眼,一时无言。
“但是这事儿……一直瞒着你也不好……”雁秋一时也有些踟蹰,不知自己将这个消息说出是否合适。
“嗯,我知晓了。素儿的心思我明白,她向来好强。既然她要我等消息,我等便是。”韩嘉彦道。
一时席间气氛有些沉郁下来。但不多时,浮云子便岔开话题,聊起了即将到来的元日与上元佳节。
“你婚事忙到哪个地步了?”浮云子问。
韩嘉彦回道:“我其实这大半年完全没有关心这事儿,也就昨日听我兄长和长嫂说了些。这么长时间主要都是在造办备礼,以及给公主府做最后修缮,张罗各式陈设用度。婚俗五礼,会在婚前一口气做完,这一个月就是要演练婚礼当日的事。”
皇室婚礼与民间大不相同,规程礼仪都是早就定下的,尚公主的夫家一切都处在被动之中,按照规程该做甚么做甚么,压根不需操心。
按照礼制,天家公主出降前一日,行五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最后的亲迎,在出降当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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