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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只剩下两人,顾承安给辛宴庭倒茶:“秦巷不像是咱圈里的人。”
辛宴庭初时会错了意,嗯了一声:“他家关系是简单,爸妈都是知识分子。”
“我不是这意思,”顾承安把茶壶放好,“我是说,他一眼直,跟我们不是同类,他像个直男。”
辛宴庭身子慢慢坐正,面上生晦。
秦巷再回来时,屋里气氛有点怪,再怎么怪都不怎么有关系,秦巷就盼着一会儿和辛宴庭能单独说句话:“账我结了,两位一会儿还有什么事没?”
“有的话怎么着,就不陪了?两腿一拐打道回府了就?”顾承安站起了身,就手拿起了辛宴庭挂在架上的大衣递给他,还跟秦巷说着话,一样没耽误,“有事呢,辛总约咱俩去他家打switch,你去不去?”
秦巷见辛宴庭把大衣接过来顺手就挂在了臂弯间,又捡起桌上的打火机,丢给顾承安。
一来一往的,两人不是一点默契。
秦巷:“那我就不去了,我兄弟刚给我来电话,我还得去捧个场。”
三人从包间里出来了,一路下电梯去地下停车场找车,秦巷放慢了脚步,双手插着兜,跟在辛宴庭身后:“那我走了,庭哥,晚点给你打电话。”
辛宴庭瞥着眸子看他,好半天,嗯了一声:“你最好真打。”
秦巷犹豫着:“要是太晚,我就明天打。”
辛宴庭不作声,还是那个视线只看着他,连脚步也放缓了,变成跟他并排。
前头,顾承安唤了一声:“找着了,车在这,老辛。”
秦巷双手还是插着兜,目送两人坐进车里,见辛宴庭起了个火,他向车内两人挥挥手,转身,到另一边寻自己车去了。
其实刚刚赵麒没给他打电话,打电话的是别的朋友,不过今天这顿饭吃的挺没意思倒是真的。
在地下车库待了得有半小时,秦巷喝完了半瓶空的水,抹了一把脸,发动车子出去。
国贸这块人流量大,这个点出去道上川流不息,五分钟的路堵了得有十分钟。
秦巷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兴致缺缺,半个身子懒着,闻见外头好像有卖红薯的香气,转头往外面就看了一眼,刚把视线挪过来,又迅速把视线挪回去。
十米开外的草坛子边上立了个人,就杵在道路分叉口朝北那一侧,再往后是公交站台,那里聚了一堆人。
辛老板像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穿了一席灰色大衣,和身后的车水马龙,和周遭的人生百态两不贴合,他太特立独行,像落入人间的一只公鹤,又俊又艳,秦巷不等他开屏,自个儿早已心花怒放。
随手把车停在一边,管t身后喇叭响成什么样,身边过路的大妈怎样骂他,拉开车门,秦巷腿一撑就下了车。
脚步匆匆的,秦巷真怕自己晚了一秒,辛宴庭就消失了。
万幸。
辛宴庭是真在等他。
面对面站着,鸣声车流声穿过,秦巷终于回神了,因为激动,话也说不利索:“你怎么在这?”
辛宴庭没好气:“你猜。”
“我猜不着,”秦巷扭头四处看,没见着他那辆车停在哪里,也没看见顾承安人,“顾承安给你落下了?你车呢。”
“长腿跑了,”辛宴庭虽然没骂人,可面上的神色一点也不干净,说的还挺脏,“你是死里面了吧,知不知道我在外头等你多久,给人吊丧都不至于这么晚,你躲哪哭坟去了你。”
秦巷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我,我……”
“别叽叽歪歪了,上车。”
辛宴庭在前头凶他,后头停车口的车堵成一片,连安保大爷都出来了,一帮人鸣笛给他骂个够呛,秦巷将辛宴庭送进车里,双手合十,高高举起,给大家伙儿道歉,一溜烟开着车子从这地撤了。
十来分钟吧,秦巷微颤的手才平稳下来,搭在方向盘上,呼气总算正常了。
“你在这头等我你跟我说啊,我要是从别的口走了,你不是白等。”秦巷说话。
辛宴庭抿唇:“要是再等不来,我还等个什么劲儿,走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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