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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棋逢对手,彼此心里想着什么都摸清了八分。一个怒,怨恨这人真是有泼天大的胆子,居然敢对自己的内侄下手,若是传了出去,不用官府、任家祠堂说个什么,就是顺天府的唾沫星子便能将他们给淹死。
一个妒,心中的妒火像被淋了油似得,燎原似得密密麻麻将脑海的清明盖了下来。任霁月提剑,对他比了个“请——”
说不清是谁先出的手,江鸣鹤的眼睛被刀光剑影闪的直眯起来,太快了,这剑动如风一般,他的袍子被劲风吹得几欲碎裂,脚也根本站不稳。
忽而,但觉风止,周围的一切都静下来。
此生无声胜有声,江鸣鹤呆呆的站在那,几乎不敢想象在顺天府里居然有人能和杜若康打成平手。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有些文弱的少年,这些年的认知仿佛出现了些许偏差
真有人,能在年少之时便能用一己之力和锦衣卫最厉害的高手打成平手?
杜若康一双脚落在地上,几乎将青石板踩碎,表面看上去,任霁月略占下风,他的衣袍便是他见骨鞭的落下的印记,可只有杜若康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年是多么的可怕。
他握住见骨鞭的手流出汩汩鲜血,落在地上,如冬夜里从枝头盛放掉落的红梅。
任霁月将手里的剑一挥,钉在地上,看了他许久,才说道:“你输了。”
杜若康目框尽裂,手背上的青筋鼓的几乎要炸开,他死死的咬着后槽牙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名声,若是名声破了,你叫她如何做人?”
任霁月双拳紧紧捏着,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杜若康继续道:“你若真的是为她好,便和她断了干净,否则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任霁月闭上眼,脸上隐约有痛苦之色。
他痛苦什么,做出这幅样子究竟给谁看!
杜若康再也忍不住,随手狠抛下见骨鞭,大步走过去,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领:“昨夜我当你是她的小叔叔才将她交予你,却不知道你身为他的小叔叔,打着长辈的旗号与她接触、凑近,自己心里却怀着龌龊的心思,这算不算是一种监守自盗?”
他想到江鸣鹤告诉他,石榴被自己的小叔叔给轻薄了,当时便觉得头皮发麻,他们知不知道这是□□?若是传了出去
任霁月的衣领子被他径直扯在手里,凑得近了几乎闻得见他身上的汗气,他略微皱眉,伸手修长的手,紧紧将他的手从衣领子拽了下来。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你既然知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多么的自私?只顾着自己一时爽快,连累了她,要她如何自处?”
任霁月薄唇抿的像一条直线,眸子像鹰一般犀利:“我喜欢他,这只是我的事情,她并不喜欢我。”
杜若康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若是只关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憋在心里便罢了,为何又要赤裸裸摆明儿了叫旁人瞧出来?她若真的不喜欢你,为何你轻薄她时,她不躲开,有些话你骗骗自己也就罢了,休得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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