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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父摇头,看了眼她身侧花架,笑,“这株玛格丽特再养,花房就得扩建一下,这次我给你画个中世纪帝政风的图纸,到时候建好,再种几株黄金庆典,蓝色阴雨那种蓝紫偏灰的花色也不错。”
梁母眉开眼笑,“你以前月季和玫瑰都分不清,现在品种花色倒是如数家珍了。”
梁父又谈笑几句,回到书房。
门关上,他心情却难以平静。
他觉得现在必须用一个冷静商人思维来梳理一下思路,而不是一个父亲无谓的担忧。
首先,念慈是女人,看待问题自带感情千丝万缕的联系,过于主观的判断不可信,但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不亚于雷达警报。
第二,那一个亿,用什么理由解释都牵强,何况朝肃连理由都没给,一句反问就囫囵带过。
第三,连城为什么恨朝肃,他知道当年菲菲强抢不光彩,但以连城的性子,十八年养育之恩在,不至于恨之入骨,报复朝肃累及梁家。
最重要的逻辑对不上,勾引不成立,但猫腻却实实在在有。
就像他亲自发现的这点,王姐服务梁家十几年,安于厨房那一亩三分地,不冒头,不凑前,她擅长的菜,连城喜欢,而不是朝肃。
梁父唤来秘书,“近期关注一下王姐。”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这四年间的事,他有必要好好查查。
………………
连城突然惊醒。
一股热气喷在头顶,她被严丝合缝抱在怀里,脸颊紧贴着一片温热胸膛,腿被一条远超她结实健壮的腿压着,脚趾有毛茸茸汗毛的触感。
连城屏气凝息。
昨天那一觉补到入夜,醒来梁朝肃不在,萧达来给她送晚餐,顺便往冰箱填补食材。
偶然提到,“梁先生为了找您,动了很多人手,现在您找到了,那些人就要撤回来,重做安排。”
连城要害怕重头戏来了,动了很多人手,说明撒网广泛,谁知道无意间捞着什么。
这会儿一睁眼,夙兴夜寐的活阎王就在眼前,隔着一片朦胧的灰暗,眼下乌青,下颌滋生的青灰胡茬,落拓憔悴,比她更像奔波逃亡许久。
这么忙,这么累,到底查没查到,有没有怀疑。
连城简直想抓着他肩膀,疯狂摇醒他,问出个一二三四。
“看我做什么?”
冷不丁,连城被一双冷亮如寒星的侵略十足的眼睛摄取住。
男人睡着时,五官立体,只显得成熟英气,一睁开眼,成熟英气更浑厚了,却徒添锐利,叫人心生畏惧,不敢直视。
连城移开视线,“你——早上想吃什么?”
她本想试探问他最近累什么,但想起他昨天已经说为顾家焦头烂额,现在再问,不是显得她没心没肺不记他的话,就是显出她别有用心。
梁朝肃收紧手臂,用下巴蹭她额头,“你想吃什么?”
连城倒抽一口凉气,在心中大骂他是狗比,自己钢丝球成精,胡茬硬的像针,次次蹭她发际线都后退。
“包子,豆浆,虾饺,面条,萧达昨天补了一冰箱,我现在去做。”
连城不愿意跟梁朝肃早上多腻歪,危险又过于亲近。
最重要是她该去换下生理期用品,收拾旧的,伪装需要时间。
梁朝肃不松手,“不用,王姨来了。”
连城沽涌的动作都惊的僵住,“哪个王姨?来哪里?”
她那不可置信的苍白脸色,没有一丝一毫是喜悦,纯然的惊恐。
梁朝肃惬意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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