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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余确微微偏头,眼眸染上些许愠色。
“刚刚我和沈桂舟说的话,没有半句作假。”曲越说得很认真。
“我不关心。哥,松手。”余确说。
“你喊我……什么?”难得在曲越说话声音里听见近似破碎的哽咽,就好像余确从没喊过他哥一样。
余确挣开曲越的手,没再看他们,走出了门。
“看来连余确也不信你了啊。”沈桂舟笑。
曲越神色还有些茫然,闻言看他:“你和他说什么了?”
“聊天聊到你,顺便告诉他,你怎么把他当棋子使而已,”沈桂舟脸上的笑意消散,神色冷漠,“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呢。”
设计余确和张佑年碰面的事。
曲越盯了他很久,突然轻笑了两声:“你变了不少啊,记忆不是回来了么。”
“想起来了又不是重置,你做过什么,我没忘。张佑年呢。”
“周雅不是和你说过,没了。”
“你还有心情来看我,看来你们关系也很表面,”沈桂舟单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径直喝了起来,“余确都走了就别在这演了。”
曲越突然不说话了。
一杯温水入喉,沈桂舟准备下逐客令,却听见曲越垂眸道:“对不起。”
又是一句轻飘飘的抱歉。
“听着挺没诚意的,演给我看吗?演给我看我也不会帮你说好话——”
“对不起,”曲越又说了一遍,这次直直地看着他,神色难得认真诚恳,“我看过佑年的日记,他一直反复失忆,你又和姓纪的熟悉,我当你们串通好。”
“他在哪。”没说接不接受,沈桂舟只是问他。
顿了许久,曲越说:“周雅不是和你说——”
“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很明显在骗我,”沈桂舟盯着他,“既然觉得抱歉,那就告诉我他在哪。”
“他死了你应该舒气才对,佑年之前交代过我,把你送出国,我会送你出去,先把你的喉咙治好,等你出院我带你办护照——”
“你看了日记,还觉得我会那么想吗?”沈桂舟打断。
“……”
“让他自己来和我说。”沈桂舟说。
曲越沉默了一会儿,说:“他真的没——”
“哐当”一声,病房门被猛地冲开,一个人踉踉跄跄跌了进来,握着输液架,神色尴尬。
曲随跟在后面走进来,拍了拍手道:“想进来就进来,偷听有什么意思。”
沈桂舟抬眼看张佑年,张佑年神色躲闪。
“那个,坐着蹭椅子的,滚出来。”曲随指了指曲越,往门外一指。
“你小子,瞎做什么决定。”曲越表情管理完全失效,不知道在对曲随说,还是在对张佑年说。
见曲越坐着不动,曲随上前一把拽过曲越往外带,一边嘀咕:“有什么话想说,有什么问题要解决,让他们当面解决,关你什么事,你什么时候这么老好人了。”
临走前还不忘骂张佑年两句:“逃避可耻,装死没用,建议你好好说,这点就受不了,想想你之前做了啥。”
“那是因为他失忆——唉,松手,别拽我耳朵,你小子反了天了。”
“你是张佑年毒唯吗,他没长嘴?还是他的嘴长你身上了?”
病房门在经受好几回猛烈开开合合后,再一次被曲随猛地关上,病房里的东西都震了震。
方才对着曲越冷言冷语,等真见到张佑年,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张佑年扯着输液架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把窗户关小些,还一边念叨着:“早上风挺大的,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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