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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一下舒琬和徐才茂正在谈的事。“八个月?那是有点儿久啊。”他摸了摸下巴,也问舒琬,“你有什么事吗?”舒琬刚又想了想,决定把郁恒章搬出来当挡箭牌,反正崽也有他的一份:“是郁先生的事。”“郁恒章的事……”本以为梁适还会接着问,没想到他一听是郁恒章的事,反倒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轻浮尽数收敛,神色有些严肃道,“嗯,你这段时间的活动是要停一停,不要太张扬了……恐怕也没多久了。”“什么没多久?”徐才茂皱眉。别说徐才茂,连舒琬都没听明白。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梁适当时是在说什么了。既然暂时不用进剧组,舒琬的工作安排就宽松了许多,可他还是很少能见到郁恒章。这几日郁恒章像是要把录节目落下的时间全都补上,每天早出晚归,舒琬又时常犯困,经常他睡着了郁恒章才回来,等他醒了郁恒章已经又走了。只有偶尔睡梦中听到的轮椅声和落在脸侧的亲吻,能让他确定郁恒章回来过。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有一天郁恒章回家,说要带舒琬去趟老宅。车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天际遥遥传来闷雷声,不是个好天气。“爷爷的情况不太好。”郁恒章平静道,“今天宣读遗嘱,所有人都要过去。”不安得到证实,舒琬不知该如何安慰身侧的人,只得紧紧握住郁恒章的手。到了老宅,客厅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见郁恒章和舒琬来了,坐在主位的方书雅开口:“好了,爸还在呢,一个个的丧着张脸干什么?整理一下情绪,准备进去吧。律师已经在里面了。”郁家二叔迟疑:“还有人没到吧?”他看三叔郁方存:“郁娴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和爸置气呢?”郁方存没好气道:“我和她十多年没联系过了,不知道。”“郁女士说过不会再踏进郁家半步,不用等她了,进去吧。”郁恒章开口。二叔母嗤笑一声:“咱们这个小妹还怪有志气的,现在不来,以后也别和郁家有牵扯好了。”三叔母没搭话。公布遗嘱就是在分家产了,舒琬敏锐的察觉到在场的人彼此之间火药味浓重,连一向闹腾的郁柏都没了声音。舒琬紧跟着郁恒章,一起去郁老爷子的卧室。宽敞的卧室一下子站满了人,舒琬见到了脱相严重的郁启烽。他依旧坐着,却已经用不上力了,完全靠在摇起来的床里。没有再多的开场白,几名律师一一整理好文件,郁老爷子点了点头,其中一名站出来,开始宣读遗嘱。数不清的财产罗列,复杂的分割转让,一串串数字听得舒琬脑子都晕晕的。他观察着房间中众人的神情,除了方书雅和郁恒章没什么表情,其他人都微微皱着眉,看着不像是不满,也不像是满意了的样子。舒琬又将目光投向闭着眼睛听律师读遗嘱的郁启烽,忽然觉得这个拥有着厚厚一叠财产证明的老人家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这么多的人站在这里,他们低头听律师一项项列数能分到手的财产,没有人将目光投向床上的老人。“……以上内容自遗嘱人逝世后生效,在此之前,仍可由遗嘱人在意识清醒的前提下随时修改变动。”律师说完最后一句,所有人的目光这才齐刷刷看向郁启烽。微阖的双眸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片沉闷中,郁启烽开口道:“好了,遗嘱也念完了,有些文件需要你们签署,其他人先和律师出去吧。镇权,方存,恒章,你们三个留下。”舒琬低头,郁恒章握了下他的手,低声道:“和妈一起出去吧,有要签的东西,就让她先看一眼,不要乱签。”舒琬点点头,最后抬头看了看郁启烽,老人家的目光也恰巧向他投来。同郁家的东西分得很细,没到场的郁娴也分得了一部分股权,虽然只是几家下属公司,但听说已经够现在在某家企业里当主管的郁娴一辈子衣食无忧。二叔母很是不屑,觉得老爷子何必热脸贴冷屁股,照顾这个不孝女。三叔母跟着附和,谴责郁娴太狠心。方书雅帮舒琬看完了两个房屋转让的合同,确认无误后让他签了字,就准备带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彼时郁家二叔和三叔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而郁恒章还留在里面。方书雅拍了拍满脸担忧的舒琬,安慰他:“没事,一会儿也就出来了。”……窗外的雨下得淅淅沥沥,郁恒章转动着轮椅,去到了郁启烽的床边。老人家蒙着层翳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郁恒章的脸,枯瘦的手费劲地搭在他腿上,没什么力气地捏了捏:“你和你父亲越来越像了,爷爷现在人老了,眼睛不好使,有时候看到你,恍惚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宇宏。”郁恒章不说话,郁启烽的手挪到他的轮椅扶手上,拍了拍:“但一瞧见这把椅子,又让我想起来,眼前的不是宇宏,是恒章啊。一场车祸,带走了我的大儿子,也让我的长孙在轮椅上坐了十多年。”“十五年。”卧室里静了静,积水滴落,砸在窗柩上,重重一声,郁启烽叹道:“是啊,十五年。”“十五年,恒章,你在这把椅子上坐得也够久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郁启烽似乎在暗示些什么,郁恒章不搭话,脸上的表情像是雕刻好的假面,毫无变动。等不到郁恒章的回应,郁启烽力竭地靠回床上,气弱道:“曾经我觉得你爸爸就是这个庞大的家族产业最好的继承人,我尽心尽力培养他,手把手教他,也教他的两个兄弟,让他们都辅佐好自己的大哥。兄弟齐心,寰宇必然能得到更长久的发展。”“……是我太理想了。你二叔庸碌,三叔心术不端正,如今看来,最稳重的倒成了小一辈。你比你爸爸在这个年纪时还要成熟,寰宇交到你手里,爷爷放心。”外面的人还在揣测的寰宇最终归属权,就这样被郁启烽轻飘飘说了出来。而唯一听到的人目光平静,漆黑的眼眸里没能泛起任何波澜。“只有一点。”郁启烽直直望向郁恒章,“小柏的事已经彻底翻过篇,你这场闹剧一样的婚姻也该结束了。”“恒章,你年纪不小了,有个孩子稳定下来,才是正途。这件事没得商量。”郁恒章静了许久,轻轻笑了笑:“爷爷,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很重要。”郁启烽咳了咳,骨子里的古板执拗展现出一角,“家族传承,不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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