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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奕铭今日起了个早,溜达来到鹤林街的秦记食肆吃早食。
这是去年起秦记食肆新添的生意,和午食、晚食一样,可以拿着餐盘自选。
比起外面的早食铺子,这里以花样繁多取胜,譬如你去包子铺只能吃包子喝粥,去面馆只能吃面条,去馄饨店只能吃馄饨,最多再配个烧饼。
可是在秦记食肆,光主食就有十几种,从包子、油条、蒸饺、烧麦,到粽子、花卷、炸糕、馅饼。
想喝豆浆,还会多问你一句是原味还是加糖。
任它是哪一样吃食,秦记食肆做的都绝不敷衍。
包子皮薄馅大,油条松软喷香,最近还多了一种土豆丝饼,是用土豆丝和上面糊,加葱花和五香粉,下锅用油煎出来的。
咸香酥脆,很合兴奕铭的口味。
他最近隔三差五不惜饿着肚子跑到这里吃早食,就是为了这一口。
吃完再给他的宝贝闺女打包几个糯米烧麦,崔娆则偏爱吃竹筒粽子,不过比起普通的粽子,竹筒的并非每次来都能赶上。
对于秦记食肆的食客来说,和兴奕铭这样的大掌柜拼桌吃饭,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甚至见了面还会点个头打个招呼。
“兴掌柜,您来了,今天有咸蛋黄和豆沙的竹筒粽子,一会儿给您装几个?”
小二一见他,就麻利地迎上来,他环视一周,发现还有不少空位,也就不急着坐下了,轻车熟路地拿了个餐盘,开始点菜。
由于注意力全放在各类早食上,直到一路推着餐盘到了收钱的地方,他才抬起头,随意看了一眼,结果当场就愣住了。
“秦夏?!怎么是你?”
他一激动,差点把餐盘给打翻了。
片刻后,兴奕铭直接端着饭碗,占了后院的一个雅间。
他风卷残云地吃完了面前的土豆丝饼,又差人把竹筒粽子先送回自己的府上,这才冷静了一下,开始拉着秦夏问东问西。
秦夏一一回答。
“真不是不提前打招呼,回来也是临时决定的,与其提前送信,还不如直接回来见面来得快。”
“九哥儿还有些他家里的事需要处理,这几日不在齐南。”
“孩子在家呢,我来铺子里照应不过来,让他奶娘带着去我干娘家玩儿了。”
兴奕铭连声感慨。
“三年了,可算把你盼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中间有几次,我就差跟着老肖的商队去盛京找你了,这老小子,回回去盛京都去你那里蹭吃蹭喝,回来还跟我们一通炫耀。”
兴奕铭提起这茬,暗自磨牙。
需知对于一个吃货而言,最大的折磨无外乎就是听说了,却吃不着。
就像那名动盛京的宫宴名菜,最早也是由肖守传回齐南的,把一群人馋得抓心挠肝。
“我们这回得住上至少半个月,你天天来蹭饭都行。”
兴奕铭到底和别人不一样,他算是秦夏在大雍“创业”以来,遇见的第一个贵人。
这三年来他远在盛京,两人的合伙生意也从没出什么差池,反而蒸蒸日上,如火如荼。
不管作为朋友还是合作伙伴,兴奕铭提出的要求,他但凡能做,必定不会推辞。
“就是再惦记你的手艺,我也不至于成日里来讨嫌,这半个月里,能让我吃上两三顿就知足了。”
兴奕铭说话的同时,也没忘记自己那些个老伙计,馋秦夏做的饭的人,可远不止他一个。
“还是和从前一样,我攒个局,大家一起坐坐怎么样?”
“听你安排,有什么想吃的提前告诉我。”
兴奕铭搓搓手,一时不知道该点什么菜,最后干脆对秦夏说:“还是你看着做吧,我是既想回味从前吃过的菜,又怕错过了你琢磨出来的花样。”
秦夏笑道:“这有何难,两样都备上就是了。人多,能吃的花样也多。”
兴奕铭一听秦夏这么说,也不怕麻烦他了,先点了一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九转大肠。
这道菜在秦夏离开后,他也吃过郑杏花做的,可以说得了六七分的神韵,却也仅仅止步于六七分了。
这顿饭局很快就攒齐了人,一听秦夏回来了,且要亲自掌勺,这些个掌柜一概把手里的事情推了,次日晚上便齐聚食肆,各个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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