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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郦妩和萧衍走了,最后剩下来的萧诀和容谨这才慢慢地驱策着自己的马儿往前走。萧诀转头看向容谨,正好也看见他侧首朝自己望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轻不重地一撞,没有火花,但也绝对称不上友好。容谨神色平淡,眸色平和。萧诀却看不过去,语气不善地道:“容子瑜,你如今是后悔了吗?”容谨没有吭声,只抬头朝远处天高云淡下的密林方向望去。萧诀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因为发现了郦妩倾慕于容谨,从前他便一直将这个人视为劲敌。幸亏这个人早早娶了妻,且一直温文守礼,从来没给过郦妩回应,让他没法与他对峙,否则他都能跟他打起来。但如今,容谨有机会了,所以萧诀依然对他不依不饶:“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你一个丧妻再娶的男人,阿妩是不可能会喜欢的……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因为底气不足,他的语调便显得嚣张跋扈,“只有我才是她最好的选择,你和太子——都不是!”容谨忽地笑了笑。那笑容没有嘲讽,也没有落寞,只一位地淡,淡得如水一般。“你错了。我们都不是她最好的选择,只有太子殿下才是。”萧诀微微一怔。料不到他竟然是这番说辞,愣了两息后,又轻蔑地开口:“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轻易放弃,我可不会。我会一直等着的,只要有一线可趁之机,我都不会放过……”容谨“嗯”了一声,没说话,也没再理他,驱马继续往前。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郦妩和太子的方向而去。山林里,灌木丛中忽地窜出一只灰色野兔,身形灵动,速度极快。郦妩张弓搭箭,微眯眼睛瞄准,手中不断地随着野兔跳跃而调整角度。直至最后,果断利落地松手,手中箭支“咻——”地一声,破空而去,精准地射中了野兔的腹部。野兔跳跃起来的身形在空中猛地一滞,窜出一米远后,颓然倒地。没想到一击即中,出乎意料。郦妩惊喜地捏住手中的弓箭,没急着去捡,而是扭过头,望向自己身后,边说边笑:“殿下,我厉不厉害——”亮晶晶的眼眸倏地一愣。她的身后,不仅有太子在。在太子后面,还跟着赶过来的容谨和萧诀。看到萧诀倒是没什么,看见容谨,郦妩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沧海桑田,早已经变幻。容谨静静地望着郦妩。脑海里想起的是宋莹死前对他说的话:“世子爷,我不甘心。为何别人可以拥有健康身体,拥有宠爱,畅快一生,我却拖着病体,还得不到自己夫君的爱。”“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希望别人得到。我要你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愤懑,我本还可以再多活个一年半载。如今我早早地去了,都是因为你。我要你带着内疚过一生,就算再娶了妻子,心中也膈应一辈子。()”≈ap;ldo;听说太子妃不能生育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一种机会,还想跟她一起?不可能的,我的怨气会永远萦绕在这里,如果你们在一起,我要你们永远都无法幸福≈ap;hellip;≈ap;hellip;?()_[()]?『来[]≈ap;看最新章节≈ap;完整章节』()”萧诀刚刚也对他说:“你一个丧妻再娶的男人,阿妩是不可能会喜欢的……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轻易放弃,我可不会。”是的,他已经没机会了。是的,他轻易地放弃了。太子才是阿妩最好的选择,也是最能护好她的人。而且,她如今显然也已经喜欢上了太子,不是吗?他此番来,倒也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想再看她一眼而已。容谨最后再深深地凝视了郦妩两眼,淡然地对她笑了一笑,然后策马转身,静静离去。郦妩手里握着弓箭,怔然地坐在马背上,望着那个远去的熟悉背影,微微咬唇。萧衍瞥了郦妩一眼,然后目光冷冷地扫向萧诀:“你跟着孤做什么?怎么,是想要陪孤和太子妃一起狩猎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从襁褓中就被册立太子,萧衍天生威仪凛凛,尤其是冷着脸时,那种与生俱来的威压,令萧诀有些透不过气来。以前人家称萧诀为“混世魔王”,他在自己父亲,甚至在嘉文帝面前,都敢玩笑几句。唯有在太子萧衍面前,尤其是在他冷着脸,肃着表情的时候,连萧诀都不敢放肆。若不是对郦妩的感情已经成了执念,否则萧诀也不会硬着头皮顶着萧衍的忌惮坚持到现在。此刻面对萧衍冷冷的视线,萧诀只能道:“没有跟着太子您,我只是路过这里,正打算往前面去而已。”说罢也拍马走了。萧衍懒得再看萧诀,翻身下马,将郦妩猎得的野兔捡起来,走到郦妩的马旁,将野兔放入她的鞍袋中,淡淡道:“继续。”郦妩点了点头。敛下心中复杂的心绪,继续狩猎。随着纵马林中,狩猎一直绷紧的心情,没多久,郦妩又完完全全地投入到了狩猎的紧张与刺激感中。
虽然司天监选的是一个好日子,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但奈何已至深秋,且今日风略微有些大,吹得树林飒飒作响,凉意拂面。半晌之后,郦妩白皙的脸蛋上晕染了一层绯红,不知是被风吹出来的,还是因为太过兴奋。这是她节。完整章节』()周围风声过耳,远处山林里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还有狩猎手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郦妩不太适应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的亲近。虽然二人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但这是白日里,还是旷野中,若被人撞见,也足够失仪和羞人了。但太子殿下仿佛无所顾忌,不断地加深这个吻,直到彼此呼吸都急促起来,明显有失控发展的趋势,他才艰难地停了下来。“我们回去吧?”萧衍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醇厚的酒酿,连呼吸都带着热气。郦妩的脸都被他滚烫的气息烘热了,人也仿佛醉了一样,眼底含着迷离的水光,“这还在狩猎呢?”“孤现在不方便狩猎。”萧衍将她往自己怀里扣紧了一些,“也不想狩猎。”现在在自己怀里的她,才是他唯一的猎物。贴得紧,哪怕隔着几层衣料,郦妩也能感触到太子殿下此刻为何不方便狩猎了。她红着脸瞪他一眼,简直不能相信这人是怎么在旷野之外都能……“回去吧?”萧衍搂住她,低头在她颈畔蹭了蹭。两人同乘一骑,太子殿下又这个样子,郦妩总不好等大家都围过来,看他们的闹剧。只得点点头。小红马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萧衍载着郦妩往围场别苑方向而去。他将郦妩拥在怀中,低头在她耳边道:“孤很想再带你去一趟梧桐古道,纵马驰骋。”郦妩问:“为什么?”萧衍没有说话,只拍马往前飞奔而去。西山围场建有园林别苑,供大家歇息。太子自然有自己独有的院落,两人抵达院子时,守卫的宫人连忙上前帮他们将马儿牵走。萧衍带着郦妩走进院子,一进里屋,他就阖上门,将郦妩一把按在了门上。动作极为快速,衣衫如风卷残云般地散落一地,甚至都来不及去里面的拔步床上,郦妩就被他顶在了门板上。今日的太子,比往日显得更急切,更恣肆狂野。直到日落时分,狩猎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太子别苑里的门才缓缓打开,萧衍一个人走了出来。他衣冠整齐,缓步朝围场高台走去。今日夺魁的是镇西大将军唐振安,嘉文帝亲自给了他魁首嘉奖。萧衍走过去的时候,还没走到高台,就被守在台下的太傅严序喊住了。“殿下今日狩猎,怎地半途不见了踪影?”严序走过来道。“若是夺得魁首,殿下在众臣心里又记下一笔好的印象,何乐而不为?”萧衍淡淡一笑,心情显得极好。“魁首罢了,这点好印象,可有可无。孤有比夺魁首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从很久以前,从太子稍稍长大以后,严序就觉得自己对太子失去了“掌控”。或者说,他其实连年幼时候的太子都没能“掌控”过,反而一直被太子牵着鼻子走。每每他对太子有所教诲,太子都是表面应和他一句,但实际上依然我行我素,有所听之,有所不听。十分有他自己的主见。这位年轻储君,有着比嘉文帝还坚定和沉着的性情,甚至有时候,严序觉得他比嘉文帝还要有君临天下的威严。这也是为何他一直坚定地支持和追随太子的原因。不仅因为他是嘉文帝唯一的嫡子,更是因为对他与生俱来的臣服。这会儿听到太子的话,严序倒也无所谓魁首这些,只是还是追着问道:“那殿下去了哪里,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做?”萧衍道:“嗯,孤跟太子妃为了子嗣而努力去了。太傅您说,如今对孤来讲,是不是子嗣才是最重要的事?”严序:“……”严序完全料不到太子居然说的是这个,一时间所有的话语都噎在了喉咙里,那张严肃的老脸也禁不住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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