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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中的人物?”金晨晨皱眉,脸色沉重,“不排除是精神分裂或者妄想症的可能,也可能是双重人格,他看到的,可能是他想象中的人物去世。”
“怎么会这样。”薛芮欢自言自语。
“你的这位朋友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症状?”金晨晨忧心地问。
薛芮欢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小时候可能有被虐待的经历……”
“有一部分患者有这样的经历,他们会幻想出和他们经历相似的人,尝试着分担痛苦和绝望,彼此支撑。他最近遇到什么很痛苦的事情吗?比如害怕和恐慌的事情。”
金晨晨顿了顿,看着薛芮欢担忧着说,“他说他的朋友去世?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是危险的,他习惯有人与他同时存在分担痛苦,现在,可能他会前所未有的绝望和痛苦。”
“谢谢你,我先走了。”薛芮欢急匆匆地提着包往门外跑。
金晨晨遥遥地在后面叫,“如果是你朋友,尽快带他来医院。”
?
☆、
?薛芮欢拿到驾照后,每次开车都是战战兢兢,遇到绿灯闪烁都要耐心等上一等的。第一次,她失去耐心,横冲直撞把车子开回韩廷家。
打开门,扑鼻而来的是煤气泄露的刺鼻味道。薛芮欢捂住口鼻,冲进厨房,打开窗户,关上煤气罐。屋里的味道终于减淡一些,薛芮欢跌跌撞撞往房间里跑,卧室里只有电脑打开着,韩廷不在。
薛芮欢又去小房间,里面的被子和衣服已经收起来,白色的墙壁空荡荡的房间,一无所有。
她心里一阵紧缩,这个房间,是韩廷为魏迟准备的,现在他把房间收起来了。
薛芮欢在浴室找到韩廷,他蜷缩在浴缸旁,手臂搭在浴缸边缘,鲜红的血液吧嗒吧嗒顺着苍白色的手指滴落进浴缸里,水喉开着,哗啦啦地冲走血迹。
“韩廷。”薛芮欢扑过去,跪在地上,双手捂住他的手腕,泣声叫。
韩廷毫无反应,他的头无力地垂着,身体在变凉。薛芮欢冲回房间,颤抖着手找手机打电话,又手忙脚乱找出来医药箱,为他临时止血。
救护车来得很快,一群人七手八脚把韩廷抬上车,薛芮欢全程被人指挥着,别人让她让让,她就站在一旁,别人提醒她上车,她机械地跟着上车。坐在车里,薛芮欢的手握着韩廷完好的那只手,越来越紧,迫切地想要把温度传递给他,一遍遍叫他的名字,试图挽留住他。
韩廷如果死了,她怎么办?薛芮欢握住韩廷的手更加用力,好像她稍微松开,韩廷就会离开她。
如果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就算他要见魏迟,她也会跟着去的,只要他能活着,生病又怎么样呢。
到医院,韩廷直接被推进手术室,薛芮欢被拒绝入内,她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时间滴答经过,突然一阵嚎啕大哭惊回了薛芮欢游走的神经,一辆手术车被推出来,病人家属跟在后面哭天抢地地喊着叫着,可已经盖上白色布的人毫无反应,她再听不到最亲亲人的伤心,不能安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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