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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笑了一下,说:“没事……我怕真说了,他就不愿意教了。咱也不瞒着,他要是偶然知道了就知道了,不知道我也不提,那就算不得我骗他。”
谢夫人翻了身侧躺着,合着眼睛笑了笑,将要睡去前又说了一句:
“都随你……”
第二天,沈家父子应邀,正式到谢家做客,沈父让沈留祯带了十条束脩,也就是腊肉,打算正式去行拜师礼。
到了谢家之后,见里面仆从众多,蔚然有序,布景陈设无不透露着讲究和心思。
他再想想自己那个粗糙凑合的家,虽然已经住了两年了,还没有人家住一天的来的像样,不免有些惭愧。
他从小家境贫寒,一路上靠着摸爬滚打,吃了许多苦才有的今日,虽然说途中也有族中在职的叔父举荐的帮助,但是一直以来也没有积攒多少钱财。
与谢家这种历经千年,累世公卿积攒下来的豪门氏族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虽然谢昀说,他们只是谢家的旁支末流,可眼见的也是普通人家比不上的气候。
好在谢父对他们很是热情,谢元一见面也十分乖巧的喊他师父,这才将沈父这些许的不自在给冲淡了过去。
两家父亲客套了一番之后,谢父上座,沈留祯双手奉上腊肉,在堂中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行了拜师礼。
谢父笑眯眯地受了,转而又拽着沈父坐在上座,让谢元也郑重的行了拜师礼。
礼罢之后,见谢元和沈留祯两个规规矩矩地站在一处。
他们年纪相同,身高也相仿,各有各的灵秀。
两家大人越看越高兴,莫名地就觉得关系亲近了不少。
谢父笑着对着谢元说道:
“阿元,带留祯去后院见见你娘。我跟你师父说会儿话。”
他转而又对着沈留祯温和地说:
“你师母听说我收了学生,跟我们阿元一般大,就一直惦念着想见见你。”
沈父一听,“嗯”了一声,眼睛大了一圈,说:“快去快去!记得唤人知道吗?”
“知道了。”沈留祯应了一声。
“爹,师父,我们去了。”谢元用稚嫩的声音说,转身就招呼着沈留祯出了门。
沈父看着两个孩子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们阿元教的真好,识大体懂礼貌。”他的语气前头还充满了艳羡,下一秒就怒不可遏起来,“不像我家那个,活脱脱一个犟驴滚刀肉,真气死我了。谢兄,以后他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尽管打,千万别手软。”
谢父状若头疼地摸了一下额头,说:
“别提了,你是看着她面上好,里子里真不如你家留祯,整日里爬高上房,鸡嫌狗厌的。
我跟我家夫人眼下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被她弄的提心吊胆。合府里多少双眼睛都看不住她,光是膝盖上摔跤磕的疤,都摞了好几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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