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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女人向青田丰一指,青田丰立刻像僵尸一样蹦了起来,聂行风想上前扶他,却被阴风扫开,摔到一边,一些阴魂碰到他,立刻尖叫着飘开。女人做了个弯曲的手势,青田丰的胳膊随即反方向向外拧去,聂行风听到喀的断骨声音,青田丰脸露痛苦,呼哧呼哧喘息着,身子却像被东西固定住般,动弹不得。「住手!」见女人又抬起手,聂行风急忙唤住她,他知道女人无法对付自己,所以拿青田丰作要挟,忙道:「放了他,我告诉你五圆在哪里。」「不要说……」青田丰喘息着打断聂行风的话,「快离开这里!」女人呵呵大笑,揶揄道:「别痴心妄想了,这里是死灵的黑暗空间,没人能离开!」她手掌向下一折,青田丰在惨叫声中,重重跌倒在地。「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里!」聂行风冲上前,朝女人伸出手去,袖间扬起,露出那个s印记。恢宏金光自印记中射出,将阴暗冷森的空间瞬间照得通亮,漂浮在周围的阴魂们发出凄厉嘶叫,散入远处的黑暗漩涡,女人也面露惊恐,遮住双眼,不断向后退去,聂行风趁机奔到青田丰身边,想扶他离开。「不许走!」女人再次冲上来,狠狠拽住青田丰,道印光芒下她的容貌开始斑驳碎裂,却仍死死不肯放手。「告诉我、告诉我让死灵复生的答案……」「可是,你已经死了不是吗?」没想到女人的执念如此深狠,聂行风将手腕伸过去,对着她的额头。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漩涡甩去,青田丰被她拉住,也一起荡出去。「青田!」「快离开,毁了那枚硬币,它上面的图案可以打开地狱的幽冥大门,令死灵复生,一定要毁了它!」青田丰推开了聂行风抓他的手,随女人一起荡入黑暗,聂行风只听到他最后这句留言。「就這樣?」好半天,張玄打破沉默,問。聶行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就是這樣,我始終沒救得了青田。」「節哀順變,反正你見到他的時候,他離死也就只差一口氣了,要不你怎麼可能觸摸到他?那死靈留著他,不過是為了引你過去,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給你下了血咒,否則你現在就在陰間喝下午茶了。」張玄拍拍聶行風的肩膀。「可是,其實你也沒有那枚硬幣,所以跑去警視廳想找到它對不對?」聶行風點點頭。他一個人在城市裡瘋狂轉了一整天,無法和任何人溝通,無法觸及到任何事物,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軀體,那種感覺壓得他快瘋掉了。可是剛才在看到張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份壓抑突然消失得乾乾淨淨,心定了下來,那時候,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今後的人生將會跟這個小神棍生死相連。張玄撓撓頭,道:「我越聽越糊塗了,既然大家都沒拿到那枚五圓,那它到底去了哪裡?」「喵嗚,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徽記,那是玉越家族的徽記!」小白突然叫道。聽著聶行風的敘述,牠突然想起一直困惑著自己的那個圖案,忙跳到電腦旁,轉著滑鼠搜尋著說:「我聽說過室町時代的三大家族,菊風間家跟玉越家有姻親關係,不過菊風間的法術傳男不傳女,沒落也很正常啦,杏奈可能只會一些護身的小法術而巳。」張玄揪著牠脖頸上的毛皮把牠提到一邊。「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被揪住,小白氣得伸爪子去抓張玄,可惜沒抓到,牠氣呼呼地說:「我當然知道了,室町時代就是中國的明朝年間,那時道教都有來往,這麼出名的降魔家族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聶行風忙問:「既然他們是降魔家族,為什麼會有人稱他們為邪道?」張玄打了個響指,「我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但我想應該有這種可能。你說會不會是菊風間家族創造出了令死靈復生的咒語,而被同道中人鄙棄?所以他們漸漸退出了降魔的舞臺。可是現在有人想得到那個復生咒語,於是找到菊風間家的後人,並殺了她。」小白很不屑的哧了一聲,「拜託說話之前先經過大腦。雖然菊風間家族善於除魔,但並不等於他們有本事創造出復生術;再說,就算菊風間家族真有復生咒語,那這幾百年來死靈們不早就去找他們麻煩了,哪能讓他們輕輕鬆鬆活到現在?」「死靈只是無主遊魂,沒那麼大能耐,但如果被人操縱的話,就很難講了。我看玉越家最有嫌疑,他和菊風間家有姻親關係,一定知道對付他們的法門;還有,玉越家的人懂茅山道術,可不單單是通靈師。」聽到這裡,聶行風忍不住道:「玉越家最後的傳人去年已經死了。」「就是死了才想復活嘛,說不定最先拿走硬幣的就是他,那個家族徽令就是最好的證明。」「既然他想復活,一開始又何必要自殺?」「董事長,我是天師,不是偵探,推理這種事別找我,不過如果你找出這個幕後黑手,我可以幫你消滅他,算你最低價……」聶行風把頭轉向小白,問:「死靈切下杏奈的頭,是不是有什麼用意?」「我聽說菊風間歷代傳人的脖子上都掛有一枚家族玉牌,玉牌接口被封印住,只有特殊咒語才能解下,也許死靈想要那枚玉牌,可是又無法取下,所以只能割下她的頭。」聶行風恍然大悟:「不,死靈要的不是玉牌,而是玉牌上刻的復生咒語,不過杏奈發現自己處境危險,提前將符咒印到了那枚五圓硬幣上。」「等等,等等。」發現被大家無視,張玄急忙開口打斷他們的話,「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麼杏奈不直接毀了符咒?那樣不就一了百了,再沒人會打他們菊風間家族的主意。」「這個嘛……」小白撓撓頭,回答不出。「還有,神宮司家族是卦師,他們為什麼也想知道五圓的祕密?」「呼呼……」好半天,一陣呼嚕聲捧場地回應了張玄的提問,三人轉頭去看,只見霍離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聶行風想把他抱上床,被張玄攔住了,揪起小狐狸的衣領,把他提到門外,順便把李婷的房間鑰匙給了小白。「帶你的主人去睡覺。」「大哥,晚安。」霍離醒了,揉著眼睛打招呼,回應他的是響亮的關門聲。小白不想走,耳朵貼在門上,小聲說:「等等,聽聽他們說什麼。」「偷聽別人說話是不道德的。」霍離抱起小白去隔壁,小白掙扎著想跳下來,可惜牠實在太小了,只能任由霍離抱走。「氣死我了,你這隻笨狐狸,將來我要是能變回天師,一定將你打得魂飛魄散!」「李婷走時沒退房嗎?」見張玄有李婷客房的鑰匙,聶行風感到有些奇怪。張玄一拍額頭,一晚上都只顧著擔心招財貓了,忘了李婷失蹤的事。他忙把李婷的手機遞給聶行風,聽了他的敘述,聶行風皺緊眉,有種直覺:李婷一定出事了。「別擔心,事情都發生了,你擔心也沒用,先休息吧,有事明天解決。我從踏上日本這塊土地起,還沒正式休息過呢。」張玄打了個哈欠,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四肢一伸,仰面躺到了床上。「喂,這好像是我的床!」「我沒說這是我的,不過魂魄又不需要睡覺,好好的床別浪費。」誰說魂魄不需要睡覺,折騰了一天,他也很累了好不好!張玄靠內給聶行風挪了個地方,「大家擠一下好了,要是你不願意,就隨便去哪裡飄蕩吧,我教你隱身的法咒。」聶行風選擇了同床。躺在張玄身旁,他沒洗澡,不過身上依舊留有淡淡清香,是自己喜歡的味道。「你怎麼知道我有事?」「給你卜了一卦,大凶,所以就來了。」「也許我已經死了吧。」想想當時若林薰的車速,聶行風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抱樂觀。他當時被撞飛幾公尺遠,就算不死,至少也是重傷。「切,要是死了,早有鬼差來勾你的魂了,還由得著你到處蹓躂?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一定會去陰間把你揪回來,你是我的招財貓,我沒死之前你一定不可以死!」聶行風苦笑,「張玄,其實你是死不了的吧。」連子彈都射不死的人應該擁有永久的生命吧,自己可沒法陪他那麼久。回應聶行風的是張玄香甜的鼾睡聲。早上大家在房間裡用餐時,黎緯怡匆匆趕了過來。他是今早接到聶行風的電話後才知道李婷失蹤的事,一進門就急忙問:「報警了嗎?這種事要馬上報警,耽誤得越久人就越難找。」「我就說要報警嘛,可董事長不讓我去。」張玄從浴室裡出來,接口道。他剛洗完澡,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髮絲還滴著水,正用乾毛巾不斷搓揉著。大清早突然看到一個半裸上身的藍瞳俊美青年從董事長的浴室裡出來,黎緯怡的神經有些承受不了,極力想在臉上做出平靜的表情,可事實證明他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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