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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赵长赢恍然大悟,感动地看向容与。容与回以他孺子可教的眼神,起身道,“走吧,去挑个上房。”
到底是一分银子一分货,赵长赢舒舒服服地在银湖春榭的雕花大床上躺倒,已经是彻底沉醉温柔乡不愿意起来了,把自己埋在染着熏香的被子里哀叹道,“要是每天有花不完的钱该多好,去哪儿都挑上房住,这日子过得赛神仙。”
容与倚栏远眺,从赵长赢的角度看去,见他眉弓深长,鼻梁高挺,秋风漠漠吹起他的发丝,将他的目光衬托得凝重而邈远。
“他这么快出来了。”容与不知看见了谁,说道。
赵长赢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问道,“谁?”
“克勒苏。”
“克勒苏?”赵长赢眼睛一亮,“前辈倒是真来南大街了!走,下去看看!”
两人穿过游廊行至大门口,正巧碰见克勒苏在大厅里跟小二打听他们。
“克勒苏!”赵长赢兴奋地喊了一声,“我们在这儿呢!”
“哟!”
“没想到你小子长得这般俊。”克勒苏一掌拍在赵长赢的肩膀上,笑得浑身腱子肉抖着,“这位……这位……”
“啧啧啧,算老夫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倒没见过这般俊俏的小哥。”克勒苏叠声赞叹,赏花儿似的绕着容与转了一圈,摸着下巴上茂密的络腮胡,说道,“从前听闻长淮慕容氏男子皆面若好女……”
“克勒苏。”容与突然打断他的话,“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
“走走走,去那儿坐着边吃边说。”赵长赢见旁边众人探头探脑地看他们,浑身不自在,拉着两人往一旁的包间走,“吃什么到时候记账上。”
“让雨疏来付钱。”后面一句他侧头在容与耳边轻声说道,本以为容与会朝他笑笑,没想到竟半分反应也没有。
“哎,别提了,还好你们走了,不然得吓破胆。”刚坐下,克勒苏一掌拍在桌上,便摇头晃脑地说起来,“那场面,哎哟……”
“怎么了?”赵长赢被吊的心里痒痒,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还记得看我们的一共有五个狱卒吧。”克勒苏道。
“嗯,两个专管提审行刑,最是狠毒。还有两个管平日送饭之类的,倒还算不错,剩下一个没见着过。”
“就是那两个行刑的。”克勒苏咋舌道,“也不知道是犯了哪路鬼神了,那天行刑的时候,突然疯了似的把自己衣服扯了,用平日里打犯人的鞭子往自己身上抽,边抽还边喊。”
“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打得好!打得好!”克勒苏倒是有几分表演天赋,竟把那狱卒模样学得活灵活现,逗得赵长赢哈哈大笑。
“他活该!”赵长赢笑着说,“不知狗仗人势屈打成招了多少人,造了多少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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