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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贺随上午的航班回南城。
许柏夏这几天可能太劳累了,有点痛经,吃了止疼药才勉强压住了疼。
有了昨晚的见面,闻斐亦在片场对她格外关照,可能是多了层关系的原因,许柏夏对他没了以前的排斥。上午的拍摄结束,许柏夏刚拿了剧组的盒饭,闻斐亦的助理过来找她,说闻斐亦有专业知识想咨询她。
闻斐亦的人气向来很高,在剧组的待遇也是最好的,单独一个休息室。
许柏夏来时就闻到菜香,不同于剧组盒饭的寡淡,闻斐亦喊了一桌中国菜,见她来了,示意一旁的单人凳,“坐,我们一起吃饭。”
“……”
面对他那颗标志性的虎牙,许柏夏说不出拒绝的话,闻斐亦很擅长用自己的脸让别人对他优待。助理没有跟许柏夏一起进来,休息室里只有她和闻斐亦,突然间没人说话,氛围安静,闻斐亦将筷子掰开给她。
“谢谢。”许柏夏接过,“昨晚我就想问,你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认识我?”
“我看过你的照片。”
闻斐亦掰开自己的筷子,“你比照片好看。”
好看,嘴甜。
他不火天理难容。
闻斐亦能看到自己的照片只能从周海蓝那,而周海蓝,应该是周海耀给得。
“是你大学毕业带着学士帽的照片。”闻斐亦话落,去手机里翻看相册,滑了几秒,他指腹顿住,将手机放到许柏夏面前,“喏,就这张。”
许柏夏定睛看去。
是她毕业时单独拍得照片,当时分享给了周海耀,没想到他分享给了周海蓝。许柏夏奇怪闻斐亦存了她的照片,抬眸,对方眼里藏着笑意。
“当时她刚做完手术,没办法回南城参加你的毕业典礼。”闻斐亦的话让许柏夏愣神,她咬着筷子。
“这张照片她存进了相框放在随时可见的展柜里。”闻斐亦吃了口西蓝花,见许柏夏神色动容,立即道:“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感动。”
“这没什么好感动的。”
他说。
许柏夏回过神,闻斐亦说得对,这不过是周海蓝缺失的无数年里,最细微的蝇头小利。她缓了缓,问他,“她做得什么手术,现在怎么样?”
“阑尾。”
许柏夏哦了声。
闻斐亦说:“你跟我另外一位姐姐很像,就是我父亲和上任妻子的女儿,她现在在纽约生活,很少回来,和我父亲的关系就同你和我母亲。”
许柏夏盯着他看,闻斐亦的长相偏周海蓝,也融了闻仲的优点,从小父母恩爱,家境优渥,含着金汤匙长大。他第一次知道许柏夏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一到夏日某天,周海蓝都会看着日历,面带愁容。
那是六月下旬很平常的一天。
连股市都不会波动。
闻仲告诉他,今天是你远在中国南城的姐姐的生日,她是在夏至出生的。
他怎么又多了姐姐。
闻斐亦当时只是若有所思地哦了声,后来周海蓝开始对他说起许柏夏,直到她大学毕业的那年夏天。闻斐亦见到了只闻其名的许柏夏。
一眼惊艳。
闻斐亦有时觉得血缘是个很奇怪的纽带,他和许柏夏没见过,可却靠着照片和停在周海蓝记忆里的女孩,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时,熟练的喊她姐姐,仿佛阳光终于破开厚厚的云层,许柏夏的脸第一次这么清晰。
柔软而又鲜活。
经纪人张业凡进来时看到许柏夏,愣了愣,望向闻斐亦,许柏夏差不多吃好了,准备起身。闻斐亦摁了摁她的手,“不必,不是重要的事。”
张业凡眼皮直跳。
许柏夏还是起了身,她还有事,闻斐亦的手落空,他从一旁柜子上拿过自己的记录本,里面有他的签名照。许柏夏眼睛一亮,连忙双手接。
“替我朋友谢谢你。”许柏夏双手拿着签名照,“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谢你的招待。”
许柏夏走时对张业凡点了点头,随即出去,张业凡一屁股坐在闻斐亦对面,见他望着门的方向,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什么呢,人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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