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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吗?纵然天机有十分,总要算到九分,剩下一分才能敬之为神吧?”算命先生愣了愣。叶悯微就如刚刚降生的蒙昧孩童,遥遥地冲一个已经在世上走远之人发问。然而路那头的人无法解答她的疑问,即便他走得再远也无法解答。又或许走得越远,就越无法解答。温辞此时却眉目舒展,显然心情愉悦。他甚至悠然地拿起了筷子,在叶悯微不断发问的间隙吃起了桌上的菜,还有心情跟正看热闹的谢玉珠说一句——油焖大虾还凑合。那边的交锋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回合,算命先生已经是强弩之末,道:“说来……说来您就是不相信我。”而叶悯微则皱起眉头,她真诚答道:“我不知道要相信什么。”顿了顿,她问道:“难道你在说服我吗?”算命先生被噎得没话说,温辞却直接笑出声来,他拿着筷子的手搭在嘴前克制笑意,悠然地对谢玉珠说:“素烧鹅也不错。”算命先生这顿饭大约是吃得上不来下不去堵得慌,故而中途便落荒而逃。待他走后,憋了半天的谢玉珠终于发问:“你们觉得那位苍术先生是骗子吗?可是他算到了师父的所在啊。”温辞悠悠答道:“我和她捆在一起走索,方圆几条街的人都来看热闹,消息只会传得更远。这算命的带你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到我们,说明你们离我们并不远,他大概是刚刚看完我们走索就遇见了你。听到你要找鹤发朱颜之人,除了走索的那个还能有谁?”顿了顿,他嗤笑一声道:“不过……师父?哈……叶悯微也收徒弟了,真是稀奇事儿。”或许是此刻心情愉悦的原因,温辞态度比昨夜缓和许多。他夹着菜,不咸不淡道:“谢家小姐胆子也真大,你难道不知她的名声如何?”“我觉得师父是好人,这其中应当有误会。”谢玉珠诚恳道。温辞的筷子顿住,他抬眼看向谢玉珠,似乎觉得稀奇:“你凭什么觉得叶悯微是好人?”“师父在梦魇中数次救我于水火。而且我害怕之时的啰嗦,师父全都认真听着,而且都记下来了。师父如此关照我,心地定然善良。”温辞挑挑眉,眼里突然充满怜悯之色。他转向旁边的叶悯微,突兀地问道:“方才我们上楼,这楼梯有多少级台阶?”叶悯微须臾之间便回答:“十一级。”“算命先生见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察见渊鱼者不祥,未老而先衰;悔吝无方者不幸,穷追而必伤;昏而未觉者不知,妄行而失路。”她说得一字不差,这还不算,温辞又问起来魇师盟会的分组顺序。叶悯微流畅地把那整整一面长木板上的名牌顺序背了出来,仿佛那板子正在她面前似的。温辞和叶悯微几番对话之间,谢玉珠眼睛越瞪越大,只见温辞转过头来,指着叶悯微说道:“看到了吗?她脑子有毛病,举目所见双耳所听,都会事无巨细地记下来,想忘都忘不了。你以为为何一旦人多她就晕眩想吐?那是因为人身上的信息最为繁杂,她片刻间所见所听太多,就如洪水灌瓶,灌得她要溢出来了。”“你以为她想记住你的话吗?你以为她关心你吗?你以为她真的在乎你吗?那只是她的病而已!”
谢玉珠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哑然无语。而温辞的话还没有结束,他的语气越说越冷,最后几乎是带着刀子:“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跟叶悯微相处,最忌自作多情。”叶悯微对温辞的嘲笑不以为意,她只是觉得新奇,仿佛同行算命先生就寝的时间实在太早,城里正是热闹时刻,街上人流熙攘,酒楼里一派人声鼎沸。叶悯微、温辞、谢玉珠三个人仍然坐在雅间里,被楼外的热闹声响包围。谢玉珠想起来正事,赶忙从怀里掏出她好不容易保护下来的视石和镯子,一齐递给叶悯微。“东西都在这里,我收得好好的。师父您看看摔坏没,还能修不。”谢玉珠想起来叶悯微被风卷走之前说的话,叹息道:“这些东西不是您做的还能是谁做的?”叶悯微扭过脸看向温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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